但眼前这个傻子，还是费了这么大劲，费了这么多年。
听到亲生母亲的不闻不问，她没一点想哭的冲动，她的泪早就为此落尽了，只觉得有一点不幸。
可听他轻飘飘说着多年的努力时，眼眶却红了起来。
睫毛好痒，刺得眼睛又酸又涩。
山意秋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脑袋抵在他背上，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敷在了微凉额头之上。
她眉眼低垂，状似无意地问道：“干嘛问这个？你每年过年时候也会送我生辰礼不是吗？”
他抚着她的乌黑的丝，朦胧又寂静的夜里，少年坚定又温柔地和她说：“不一样的，意秋。”
“你生下来的这一日，是有意义的。
至少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是特别的。”
听着背后若隐若现的抽泣声，宿子年垂下头，他身后的丝轻轻掠过她的面颊，像春水拂面，留下了一阵清风。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他笑着说：“意秋，祝你快乐，不止生辰。”
这人，实在是，太犯规了。
还不如说些不正经的话。
说着是祝她快乐，却害她哭得稀里哗啦。
山意秋顶着红肿的眼睛，如是想。
过了一会，她在他背后擦干了眼泪，冷静下来，倒有些好奇了：“那有什么礼，值得你大半夜才回来？”
“去寺里求了一块开了光的玉。”
北凉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若是较为重要的生辰，亲朋好友便会在当日去山顶寺庙做第一个烧香人，去为他求个好兆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来，莹润的月光在其上游走，触之便觉温热，是他心口的温度。
上面刻着一个“秋”
字，这不是他平日里大开大合的笔锋，一撇一捺不再锋芒毕露，往里斟了些丰润又柔软的情意来，恰是极配这皎洁的玉来。
“还有呢？”
他另一只手心里应该还握了别的东西。
哎，这人怎么和仓鼠似的，塞得鼓鼓囊囊的，然后献宝一般捧到人面前来，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你说：“即使马上是冬天也不要怕呀，我有储粮哦。”
闻言，宿子年展开掌心，是一块护身符和一个荷包。
山意秋拿来一观，细细摩挲其上有些歪歪扭扭的针线，一时瞧不出绣的花样。
这不是什么绝好的料子，不是王府上的布料，更不是宿子年的作风，他总爱将最好的送予她。
其中必有文章。
“你从哪寻来的布？”
果不其然，宿子年就在这里等着他，有些倦了的眼睛乍地就亮了起来，语调微微上扬：“这是好几家长寿老人的衣裳布料，他们一听我说，非要送你，都是找的家里最好的衣裳。”
“你总说你希望我能岁岁平安，而我也希望你长长久久。”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当初林大夫说她活不过二十。
相处越久，越难释怀。
他的祝福刚落了尾音，唇瓣就被一双雪白的皓腕掩住，才哭过还隐约泛着潋滟波光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她小声嘟囔着：“哎，你打住，别再惹我哭了。”
见他老实了，才放下手来，指着荷包上糊成一团的白线，这线尾都没收好，她不动声色地缓解沉默：“你这荷包上绣的什么？”
“看不出来吗？本将军绣艺如此精湛，绣的小白狗。”
宿子年回得理直气壮，他此时离巅峰造极就差一张嘴了。
山意秋白了他一眼，很认真地说道：“宿将军，我过的是十五岁生辰。”
“？”
“我不是六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