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不了解方家,不明白方家同她的恩怨。
“说的是啊,”
有人附和道,“更何况方家也是我们晋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宁姑娘嫁进他们家,那都不用努力了,你家的两个弟弟还不都跟着你鸡犬升天啊。”
街坊里头大概也有几个明事理的。
可如今方廷玉作出这般情深入骨的模样,那些个平日里就只能在家从早忙到晚,只有闲时才能去茶楼听听话本子的妇人个个都心软的一塌糊涂。
珉和眼神扫了过去,而外头依旧有人苦口婆心地劝她,“宁小东家,虽说婚嫁之事乃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是同方家结亲这样的好事,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做个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啊,更何况这位方家的公子还对你一往情深,愿意给你出嫁妆,若是我家的姑娘,我便是赶着她都叫她进门了。”
这世道似乎就是这样,不论是大户还是普通人家,对女子都没有太多的宽容。
只要些许银钱和几句男子的花言巧语,就能叫人将女儿卖去别人家里。
原来这方廷玉竟打的这个主意,他用几句话就诓的在场的街坊都为他说话,将她架到如今这个境地。
好似今日她不开口应下这桩婚事,便果真是一个名节败坏的女子,往后也不必想着在晋州城里寻个普通人家结亲了。
这位方家大公子,方廷玉,今日分明是逼亲来的。
身侧扶着门框的方廷玉突然开口,“珉和……”
他两个字就叫珉和惊得后退了一步,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谁家陌生人上来就用如此亲昵的叫法啊。
只是珉和这几步退开,倒给了方家这些人机会。
外头抬着那些聘礼的家仆都开始往里头进了。
珉和一时阻拦不及,便叫这些人将东西都放到了酒肆里头,整个前头的铺面眼看着就要被方家带来的这些箱笼铺满,外头就传来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
“是呀,这些街坊说的极有道理。”
来的是昨日还落荒而逃的管媒婆。
她这会儿身穿一袭粉色的衣袍,手中那帕子一甩一甩的,头上换成了一朵艳红色的月季,一摇一摆地扭着胯子就拨开了人群往酒肆里头走了进来。
方廷玉瞧见来人,眉头几不可见的紧蹙了几分。
只是片刻就松开了,并未叫人阻拦这位口无遮拦的媒婆。
那管媒婆不知得了什么人提点,一进来就同珉和低着身子盈盈一拜。
也没等珉和说话便兀自起来,拿着帕子轻轻一甩,还是那般刺鼻的香粉立刻在酒肆门前扬了开来。
珉和听见人群里好些人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宁姑娘,昨日是老身失言了,这不给你赔礼来了。”
“只是老身也是真心同你说这桩媒的,如今你父母皆亡,可怜见的,这以后谁能真心为你打算啊,方家这桩婚事委实是这晋州城里许多姑娘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更何况如今方家大公子亲自上门同你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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