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特意“嘱咐”
的事情就是办得利索,不一会儿,直州便被押进了凤仪宫。
在路上,临恩已经简单把事情和他讲了一遍,劝他趁早老实交代,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直州显然被吓得不轻,瘦弱的身子直打颤,见了众人也不多说话,只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直磕头。
磕得额头都隐隐开始渗血了,把沈知瑶看得直撇嘴,心道,赵贵妃这贴身太监怎么也是个嘴笨的,这难道还会传染?
“好了,哀家在这里,你且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太后威声问。
直州偷偷向上位瞄了一眼,便见太后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只把他又吓了个激灵!
直州心知太后也是向着自家主子的,忙叩头求饶道:“太后娘娘,奴才真是冤枉的!
奴才是恰巧在两个多月前,才偶然得知,与那司言司的宝喇竟是同乡。
奴才思乡情切,便无意与他走得近了点儿,可奴才什么事情也没做啊!”
“这解释合理,却也不合理。
后宫中这么多太监宫女的,遇到同乡的概率不小了,直州公公为何偏要与司言司的太监交好呢?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沈知瑶适时淡淡地插了句嘴之后,便不再多言了。
薄幕熙瞥了沈知瑶一眼后,点头温声道:“母后,您看此事当如何决断?”
“哀家哪边都不站,只站在公道正义一边。
直州,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此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若你抵死不认,之后又查出确实是你做的,哀家不仅会要了你的命,还会治赵贵妃的罪!”
赵太后肃声道。
赵太后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回荡在厅中,令人生畏。
直州听出了太后的意思,是让自己认罪,可他却不甘心,他知道,这一认,自己的小命可就彻底交代了。
赵太后见他脖子硬,便又威胁道:“你可想好了,若仔细查,没有查不出的,死不认罪,则罪加一等,或可株连九族了!”
沈知瑶闻言,不禁在心底对太后翻了个大白眼,这婆子竟然能如此道貌岸然地当众威胁,可是真会啊!
薄幕熙的嘴角也不禁微微抽动,太后说得太冠冕堂皇了,倒叫他无法反驳了。
直州闻言,顿感心惊,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大胆一搏,却实在不能押着全家老小的命去赌,他家中尚有弟妹老小的,又于心何忍呢?
直州把心一横,叩头道:“太后娘娘英明,奴才该死,全是奴才一人做下的糊涂事……奴才认罪,只求太后娘娘慈悲,能饶过奴才一家老小,他们可是无辜的啊!”
直州也不管了,干脆也开始当场暗示赵太后了。
“哦?那你且仔细交代。”
太后见他知趣,便放心问道。
“奴才在宫中有个相好的宫女,叫常咛。
四个月前,曾不小心弄脏了赵贵妃娘娘的衣裙,便被赵贵妃娘娘拖去赏了三十大板,奴才实在是心疼,也气恨娘娘心狠,再加上常咛的怂恿,便……”
直州在路上其实已经预感到了自己要背锅,便提早编好了说辞,里面多数都是真话,经得起皇帝调查。
“奴才知道赵贵妃娘娘和锦婉仪斗过嘴,容易被怀疑,再加上奴才精通模仿笔迹,便先通过司言司的宝喇,得了锦婉仪的手迹,又模仿着,写了封私联的家书。”
“奴才想着,若能成功陷害锦婉仪,奴才便向贵妃娘娘坦白了,若失败了,调查起来,也是查到贵妃娘娘这儿……奴才一时糊涂,还请太后娘娘开恩啊……”
直州已经不敢再往深里说了,他也只编到这里,或许已经有漏洞了,再说怕就真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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