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一直在着阮觅。
他到她听到他的话眼中先是茫然,一些迷惘,然后是一点一点沉静下来,就那样静静听着他的诉说。
像是听着亲近的朋友的诉说,温柔沉静,甚至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悲悯,但其中却并无丝毫欣喜,羞涩和心动之色。
那一刻他就明白,她不他。
他的心又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他知道,纵使他们性情多么相投,他们的兴趣好有多么相近,但他却不是那个会让她心跳加速,也不是那个会让她觉得世界更加明亮和美好,会为之倾心相付的那个人。
他的心里有一点点苦涩慢慢泛了开来。
不过他很快就将那抹苦涩压了下去。
这并没有什么。
她经历了那些,让她再轻易心动,本来就不太合理。
至少她不排斥他,甚至称得上信任他。
这就够了。
这世界上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模式的感情。
他温柔道,“觅觅,你不必觉得有压力,已经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其实这些本来也和你无关。
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愿意,我们便可以先定下亲事。
亲事定下之后,他人便再不能勉强你任何事,就算是西宁侯,也不能。”
阮觅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说,他送了梁家船行给朝廷,自然不会是平白送的,或许朝廷还会有求于他。
若是自己和他定亲,就是西宁侯也再逼迫不了自己。
阮觅住在偏远的山庄,又素来与达官显贵无甚来往,对京中之事不甚清楚。
但顾云暄对京城这番因着自己的婚事而引起的暗涌却是一清二楚。
甚至其中一部分的传言还是出自于他的示意而后面,自然有岑家那样不乐见这桩婚事的人推波助澜了。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带着阿觅一起上一次源山寺,见一见元陵大师,也就能坐实了她是为了给他和西北军祈福才和离的“事实”
,洗清外面的那些诋毁之辞。
他算着时间,也是时候该去见一见阿觅了。
现如今的风起云涌还只是刚刚开始。
顾云暄想起后面之事,他想,这一次他定要和阿觅好好谈谈,还是将她尽快接回自己身边为好。
不然,等自己身份的事出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打他们母子的主意。
他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凛。
若说一开始他还想着不管阿觅怎么闹,暂时还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他可以给她一些时间,或者等自己身份公开了,再接她回来,她也应该更能理解些。
可自皇帝打算赐婚,外面恶意的流言传出开始,他便觉得此事还是不宜再拖,无论是哄她也好,逼着她也罢,还是定要让她先回来才行。
就算是要磨她的性子,以后再慢慢磨一磨也就是了。
只是她那么吃醋,原先捕风捉影听了些闲言碎语就已经那么大的反应,皇帝想要给他赐婚温家女的事若是传到她耳中,她可还不知要怎么闹
顾云暄正头疼着该如何去见阮觅,又该如何劝她回来之时,墨五送来了梁衡的资料和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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