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兄我,就在天字甲上舍。”
着宋安如此骄傲的神情,跟昨晚沧桑之意大相径庭,宋羽姿不免调笑道,“阿兄一日不见,刮目相啊。”
“那可不,听闻三弟昨日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
宋羽姿可不敢如此造次,连忙推说,岂敢岂敢。
两人说话间,又路过一片园林假山。
迎面而来一位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褐色素衣之青年生。
其乌黑的鬓角下面,靠近耳垂的皮肤细腻得像煮熟的鸡蛋白一样,面部皮肤却粗糙得很,一袭饱经风霜之色。
他那褐中带白的素衣底下,半遮了一双破烂草鞋,鞋头露出来的两截截大脚趾,因寒冷而稍显青白。
春寒料峭,但此人好像一株傲立的雪松一般,不卑不亢地对着两人揖了一礼,“思危兄好。”
宋安连忙恭敬地还了一礼,并介绍道,“道平兄。
这是我堂妹,宋羽姿。”
易理又不慌不忙地对着宋羽姿揖了一礼,板正道,“宋姑娘好。”
宋羽姿前世就不太见得惯文人生这一套,总觉得文文邹邹的,迂腐之极。
不过对外礼数还是要做周全点,所以她认真还了一礼过后,就同宋安一起继续往前走了。
宋安一边走一边讲解着,“刚那位道平兄。
是位列东林院前十的学子,他出自蜀地易家,家里双亲都病去了。
家境稍微贫寒些,日子过得不太顺遂,又有点文人傲骨,所以平时不苟言笑。
你也别往心里去。
不过他学问好,人又正直,虽执拗了点,但东林院的人大多数都挺喜欢他,觉得他颇具圣人风范。”
宋羽姿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易理紧绷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莫非这人就是自己打算嫁的那个新科进士,蜀地的姓易的小官儿?
她突然有些懊恼,刚怎么不表现好一些,至少多微笑一下,也能在易理心中增添些许好感。
宋安见宋羽姿望向后面发呆,就问怎么了。
宋羽姿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跟了上去。
“说起道平兄来,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人了,云盛君。
此人是云慕仪的兄长,我平时没怎么接触,不过有次我见他的童送送迟了,被罚在房外跪了一宿。
所以总觉得此人行事阴狠了一些,就疏远了。
若云慕仪待会儿要来找麻烦,肯定会寻求他的帮助的。”
话语间,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处桃林。
入眼处,一幢古色古香的三层阁楼矗立在桃林之中。
桃树上的花骨朵纷纷点点,缀在枝条中,犹如粉色繁星。
三三两两的学子,或翻倚于林间,或抚琴坐于树下,或执棋置于花丛......
宋羽姿感叹,天字班的学习气氛比路过的人字,地字班的轻松多了。
忽然,有一玉石之声从芍药花丛后面传来,“下棋讲究运势,可惜山海兄气运不佳,好像又输了。”
“哈哈哈,我道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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