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自己的推测是真的,那么未来的六阿哥弘曕是不是便会失去出生的机会而就此消失?
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以前暮朝也做过不少改变他人命运的事。
暮朝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早在自己含泪答应那人,无论有多难都会坚持下去,直到实现最终的目标为止,自己的本心及处事的原则早就在漫长的时空之旅中被自己渐渐抛弃掉了。
只要能够达到最终的目的,实现自己对那人的承诺,暮朝并不在意在其过程中牺牲掉一些人或是伤害一些人。
当然在有人因自己的决定而受到伤害甚至是失去性命的时候,暮朝也会难过,然而想到自己最终想要救的那个人以及答应那人必须要做的事,暮朝便将这些负面情绪全部抛诸脑后,继续坚定不移的实施自己的计划。
然而,这一次暮朝之所以心慌不安,是因为无辜消失的人是弘曕,雍正的六阿哥,史书中记载的圆明园阿哥,原本生于雍正十一年,是雍正最小的儿子。
更加重要的是,暮朝想起了自己前几日做过的那个带有预言性质的梦,暮朝无法忘记梦中的雍正严肃冰冷的对自己说自己欠他一个儿子,他要自己赔给他。
想到梦中的情形,暮朝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莫非雍正指的儿子是弘曕?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在未来有个叫弘曕的六阿哥吧!
况且自己给雍正的书籍写得极是谨慎,该说的说得很详细,不该说的一字都没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暮朝深深的纠结了。
对策
冬日的紫禁城本就寒冷,因着白天下了半天的雪,到了晚上虽然雪停了,但天气却更是冻人得厉害,似乎呼出一口哈气都会立刻被冻住一般。
因此即便是在年节中,当夜色降临后,除了有差事的宫人以外,大多数人均选择在殿内小聚取乐,很少有到室外活动的兴致。
然而谦嫔身边的大宫女秋棠此时却小心翼翼的抱着藏于怀中的药,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快步走着。
当终于赶回钟粹宫时,已经冻得浑身发抖,连眉毛、刘海上都染上了白霜。
谦嫔见秋棠回来眼前顿时一亮,着急的用颤抖的手臂勉强支撑起虚弱的身子,语气急切的问道:“安胎药可是取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
秋棠连忙将谦嫔扶回床上躺好,并为其仔细的盖好锦被,兴奋的小声答道:“主子放心,奴婢找的是同乡的张公公,那张公公最是有办法,这还不到半天的功夫,便托人从宫外弄来了上好的安胎药。”
谦嫔听后很是喜悦,清秀却苍白的面容上扬起满足的微笑,“弄到药便好,你赶紧悄悄的去你房中将药熬好,尽快端来喂我服下。
我偏就不信,我的皇儿偏就这般命苦,竟然连出生看一眼额娘的机会都没有。
无论如何,我都要为我的皇儿好好争上一争,便是拼掉我的性命不要,只要能保我皇儿平安,我也是甘愿的!”
秋棠听了谦嫔的话,不禁急红了眼眶,嘴上却是柔声安慰着:“主子快别尽说些丧气话,大年节的也没个忌讳!
坏的不灵好的灵!
奴婢这便熬药去,主子和小阿哥都会平安的!”
谦嫔望着秋棠匆忙离去的背影,安慰的轻叹了一口气,瘦弱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仍旧十分平坦的小腹,向来柔弱的眼神中竟然隐隐透着一抹坚毅。
永寿宫中,熹贵妃刚刚用了几块桂花糕,喝了小半碗莲子羹,便斜倚在炕桌边打着棋谱,身边只留下了两个心腹的宫人茜香与紫陌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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