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仅着素净白袍,姐夫仍然儒雅好看地过分,腰上垂着一条白玉带,斯文的不可思议,难怪长姐会一见倾心。
徐彦先走到窗边,月光洒在他绣着紫荆花纹的衣襟上,也照在原本乌黑如今一头银发上。
姐夫不会比她们少痛一点,她知道。
可是…“住得还习惯吗?”
徐彦先柔声问道。
她们姊妹入都城已一月有余,直到现在才问她。
估摸着有些晚了。
他低头凝视着宫灯下的少女,还很小,估摸今年及笄了,还是没有?她的长相并不像想容,想容的面容是极为柔美的。
而她眉眼稍显英气,论起长相,木容倒有几分相似。
但说起气质…他晃了晃神,眼前这孩子,沉稳的样子跟少女时的想容简直一模一样。
“挺好的。”
李意容转过脸,并不想直面这个落寞的男子。
而且,他的眼似乎在找寻些什么,让她并不舒服。
徐彦先踱回桌前,缓缓问道,“你今天做了什么?或者,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沉思了半晌,又道,“本来,我不该说你。
可是,你知道你长姐一向十分疼爱你们,我也不会不管你们。”
李氏姊妹的母亲早逝,父亲又长年在外,准确来说,的确是李想容把她们养大的。
“没做什么。”
李意容从悲伤中出来,回道。
徐彦先道,“你不说,我便帮你说吧。
你调动我的北府军,以防送葬途中有人不利,我可以理解。
可是,今日为何要去招惹柳若思?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过认识认识而已。”
李意容继续字句铿锵道,“姐夫如果想保我们,就告诉我,柳若思和长姐有什么关系?”
“你在说什么?”
徐彦先皱眉道,“什么柳若思?”
李意容道,“姐夫不想说吗?你以为我不会查吗?”
徐彦先吃惊地看着这个发妻最得意的妹妹,“那是柳若思一厢情愿,跟你长姐没有半点关系。
我从政以来,整日忙于政事,忽视了你长姐,你长姐这才抑郁成疾,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怔怔地流下一滴泪来。
李意容看着姐夫的面容,觉得他悲伤透了,也失望透了。
“我知道了。”
她转身离开。
徐彦先道,“别再查了,意儿。”
徐彦先道,“你可以回嘉永,想留在昭安,也可以,我安排你们进丰芑院继续读书,然后做什么也随你。”
“姐夫,”
李意容回眸,“意儿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她福了福身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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