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间,白玉堂觉得有人胡乱揉着他嘴唇,挠得甚痒。
看不真切,只道是那个最爱闹自己的臭猫。
“猫儿,别闹了……”
舍不得离开那片柔软的手指突然僵硬。
在空中定了半刻,方才猛然收回。
唐文逸凝视尚残留着些许温度的手指,竟有了不甘。
这样的白玉堂,为的却是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展昭!
展昭没有后悔。
应该说,他不让自己觉得后悔。
白玉堂的背影,生生地告诉了他,因怀疑而生的伤害。
若他再作深思,不难猜到二人昨夜擅闯开封府后,定会乘兴饮酒直至天明。
但那刻,他只想到杀人者若在白玉堂身边,定会对他不利……
抑压心中烦忧,此刻绝非计较私事之时,齐家三十二条无辜冤魂未得昭雪,怎容他有停歇之闲。
未有所获并不等于放弃寻获。
又是一天搜寻,自城东至城西,乃城南往城北,整个开封城让他彻彻底地翻了一遍。
可惜江湖高手似乎对繁闹的大宋京师无甚兴趣,多是过而不留,仅有些鼠窃狗偷如那张仲牟之辈。
当他再次回到开封府,已是初四清晨。
未有歇脚之机,便闻衙查报知,城东后巷发现一具腐尸。
展昭不敢怠慢,马上赶至后堂。
里面已坐了包拯及一众人等。
“展护卫,辛苦了!”
包拯抬头看他归来,便示意他先坐下缓气。
但展昭未有稍息,立下回复所差之事,亦将白玉堂身边唐文逸之事如实报上。
包拯听罢,点头道:“虽未有所获,但毕竟排除了昨夜紫衣人并非那白义士之朋,也算一得。”
话锋一转,黑面上神色转沉,“展护卫,这凶徒并不止杀了三十二条人命。”
展昭一惊:“难道那腐尸……”
包拯微一点头,眼神示意,那公孙策便接述道:“有乞丐在城东偏僻后巷内发现一具男子尸首。
忤作确其死因乃咽喉剑口,与齐氏全家咽喉伤痕比对,实为同一凶器。
案发至此大概已有半月,天网恢恢,巧有弃置此处的大量石灰缓了尸体腐烂。
而凶徒将其杀害后并未刻意遮掩,只是这后巷实在偏僻,若非偶然决难发现尸体。”
“可知此人身份?”
公孙策摇头:“尸身衣物内并无可证身份之物,但据忤作所检,此人受过宫刑。”
“莫非是宫中太监?”
“学生亦有此疑,大人已派王朝到内事房查问。”
展昭不禁锁了剑眉:“齐寿一家三十二口,与一名太监……此案朴素迷离,教人难以捉摸其中关联。”
包拯肃言道:“但已可获知,凶徒生性残忍,所及之处未留半个生口。
天子脚下,怎容此等狂徒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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