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莹被吓得面色铁青,万长安没有直接供出她,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失职之罪自己是担定了。
她连忙扶着肚子走了过来,跪在了大殿的中间:
“儿臣当时是被怒气冲昏了头,也害怕皇上问责,在臣妾治下,竟有戕害贵妃一事出现,所以就手段凌冽了些。”
江云娆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裴琰,裴琰的眼睛也望了过来,示意她安心,不用再说什么话。
她也就安心的靠在了软垫上,心情稍稍松缓几许。
淑妃赵舒盈似笑非笑的道:“皇后娘娘是手段凌冽了些,一上来就是打入死牢,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宁如鸢站起了身,怒道:“臣妾被人陷害坠湖,就是皇后娘娘干的!
娴婉仪,你愣着做什么,你说啊!”
宁如鸢这么一搅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裴琰蓦的眸色就黑了下去。
赵太后心情似乎爽朗起来,顺着话继续讲:“贵妃只要拿出证据来,哀家亲自做主,对皇后严惩不贷!”
鹤兰因眼睛看向裴琰,就已经知道有些乱套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家人这是想做渔翁了。
这便是裴琰最不想看见的,赵家人已经掌控大周太多兵马了,绝不能再在文臣之上得权势。
江云娆在心中权衡几番,想起鹤兰因在牢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能懂得裴琰作为皇帝的不易。
硬生生的做掉魏皇后,魏家第一个要闹起来,这打的就是宁家。
魏宁两败俱伤,就剩下赵家独大了。
她依稀记得,赵太后还有个在边关掌着军权的儿子。
裴琰若真的被赵家架空,那就危险了。
“贵妃娘娘,空口无凭,您还是坐下来等皇上自己断案吧。”
她冷静的看着宁如鸢。
宁如鸢气不打一处来:“你脑子蠢啊你,人都要害死你,害死本宫了,你当哪门子活菩萨啊?”
江云娆压低了声色:“嫔妾从不做活菩萨,只是不愿有人为难罢了,贵妃娘娘快坐下。”
话完,她看了裴琰一眼。
宁如鸢不依不饶:“不行!
这件事,必须给臣妾一个公道!”
裴琰下颚紧绷着,冷道:“现在尚无证据指证皇后,贵妃慎言。”
宁如鸢:“臣妾险些都被人给害死了,皇上难道不给臣妾主持公道吗?”
裴琰将红木桌上的茶盏一覆,瓷片瞬间碎裂在地上,砰的一声,极为清脆,也带着一股浓重的戾气。
除却赵太后之外,殿内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那溅起来的陶瓷碎片,不经意划破了皇后魏婉莹的面颊,渗出一些血丝来。
“朕还在后宫坐着,尔等都要胡搅蛮缠,朕若不在,你们是不是更要联合起来造反了啊?”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所有人的呼吸都凝迟了。
裴琰继续道:
“罪人万长安翻供,是被人胁迫,故而不能证明娴婉仪戕害贵妃,
丝绒布料待查证后,朕自会处理,娴婉仪先回瑶华殿。
宁贵妃以下犯上,空口无凭指摘皇后,罚俸三月。
后宫治下不严,生出事端,皇后担失职之责,武断断案,罪加一等,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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