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德站在下,正等着叶鹤文问,但抬头却见叶鹤文一脸的纠结,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去骂他好了。
“咯”
地一声,却是苗氏把青花瓷的茶盏往身边的炕桌上一放。
苗氏冷冷地看着叶承德,只说了一句:“老大,为了一个外室,至于吗?”
一句话,把错全都归到他养外室的事情上。
听得这话,叶承德只觉得无比诛心!
不禁恼了!
这明明是那个逆女惹出来的事情,怎么怪到婷娘头上了?
“母亲,你说什么呢?”
叶承德道:“这事与婷娘何干!
今儿个的事情是棠姐儿闹出来的。
博元和梨姐儿多可怜,都被那逆女欺负得睁不开眼了!
我又想着姐妹哪有隔夜仇的,也是为了家里和睦,所以才劝她几句,不想她居然这般作为。”
越说,他心里越生气。
这话听在叶鹤文也觉得这话有理,但因叶玲娇先上了眼药,认为是他先嚷出来的,总觉得这事儿扯不清,他烦透了,都不想管了。
但听在苗氏耳中,这话瞬间让她觉得三观在崩塌!
她是继母,不论大房和二房都不是她生的,站在傍观者的立场,她只觉得叶承德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外室,完全没有女儿的一丁点地位。
果真是因为他与那个外室是狗男女,才帮着狗男女祸害亲闺女去了。
作为一个合格而又智商在线的继室,苗氏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最是懂得趋利避害。
但她作为一个继室和继母之前,先是一个女人。
她也是有丈夫有女儿的,站在一个正室的立场,自然是恨透了这些宠妾灭嫡的玩意。
她早就看叶承德的行径不顺眼了,但以前大房得势,将来继承家业的也是叶承德,嫡孙叶筠也是与叶承德亲近,所以她不掺和叶承德和温氏之间的事情。
可现在,大房眼瞧着要废了,得势的是二房,将来继承家业的毫无意外的便会是二房和叶荣了,所以她也就无所顾忌了,把多年积累起来的厌恶全都一股脑,全都倒出来!
苗氏道:“咱们先撇开梨姐儿的事情,外面人人都传你养个外室养得要打死嫡妻亲生子女。”
叶承德见她就是咬着殷婷娘不放,很是恼怒:“母亲这是听谁乱说的,我看重婷娘又如何?又没有怎么样温氏和那逆女。
她们不知活得多霸道滋润!”
苗氏眼里掠过厌恶和嘲笑,只道:“我不管你如何,但外面的谣言实在不好听,这个外室,一呢,就是正正经经地接进府来,给你媳妇磕头奉茶,正儿八经地收房当姨娘,二呢,就打得远远的。”
叶承德脸上一黑,想了想,只道:“以前父亲和母亲不是说,不让婷娘进门的么?”
叶鹤文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觉得,一个男人有多少姬妾通房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而养个外室,也不过是被人骂一句浪荡而已,甚至可能当成风流韵事而传成美谈。
但叶鹤文心里的外室是婉弱矜贵的,可以是没落贵族的小姐,甚至是才华横益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但却绝对不是殷婷娘那样的!
这个殷婷娘也就比温氏小个一二年,是个寡妇,带着个拖油瓶,这种女人若进门,简直是伤风败俗!
所以叶鹤文极为瞧不上殷婷娘,以前叶承德刚认识殷婷娘时,叶鹤文就骂过他,不准他带回家。
以前也就以为他是一时新鲜,久了自然就丢开,不想他不但没有丢开,还越陷越深!
现在又闹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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