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生气,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有些……无奈。
这些天待在沈惊游的身边,初时觉得非常欣喜,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觉得冷,从骨头缝儿里透出一股冷意。
没有记忆,她该何去何从。
姜芙蕖敲了敲发痛的头,穿了件青色小袄,同色裙,披着白色大氅,踩着鹿皮小靴走出竹筠苑。
春桃在外面守夜睡着了,她给春桃盖上毛毯,便踏着月色出了门。
黑暗中,整座国公府都沉睡着。
她没有点灯笼,漫无目的地在这里走。
书房没点灯,到处都没有人。
不知道是凑巧呢,还是天意难违。
姜芙蕖最后走到了一个光秃秃的果园门口。
门上了锁,不许人入内。
但她偏偏生出了一种逆反的心思。
拆下头上的簪子,胡乱一捅,开了……
就这么华丽丽地开了。
想来她丢掉记忆前,应当学过很多卷钱逃走的手艺。
开门后,一片寒风吹过,这里鬼气森森的。
姜芙蕖瘦弱的身子被吹的后退好几步,鬓发也凌乱,鼻尖冻的通红,呼吸几个回合,胸腔里的热气便没了。
灵魂深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预言告诉她,芙蕖,向前走。
她于是向前迈了一步。
周遭安静的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可她觉得这里处处是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