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季子墨。
季子墨看向皇帝。
父子两个你看我我看你。
一旁高德左瞧瞧右瞧瞧站到角落,权当自己隐形不在。
“父皇何意?”
季子墨。
“不知?”
皇帝简短两个字已见重色。
季子墨垂眸:“三哥是向父皇示弱。”
皇帝目光闪动:“继续说。”
季子墨道:“国公没有瞒着父皇,钦定皇子妃身患重疾,为皇室颜面,圣旨理应作废,父皇却什么都没说,就是看三哥如何做,镇国公敢把三哥阻在门前三日,也是知道父皇的心思,今日大雪,听闻镇国公府大郎君往望东伯府纳征,镇国公没理由再拒三哥于门外。”
“三哥不惜如今的皇子妃有疾,仍一心求娶,还守在国公府门外三日,就是告诉父皇不敢有违。”
皇帝摇头:“你都看出来了,你三哥这法子不灵啊!”
“灵不灵无妨,好用便可。”
季子墨道,“经此一事,在满朝官员眼中,三哥忍辱负重,可堪重任,也叫父皇放心。”
皇帝看着眼前这张像极了这些时日以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梦中的面孔,摇头道:“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
恍惚的那张面孔在眼前嫣然一笑,似是撒娇又似是倔强:“在陛下跟前说好听的人还少吗?我说的并无虚假,陛下不喜欢听是陛下的错。”
耳边清润声音响起,又是倨傲清淡:“父皇听的好听的话太多,儿臣如何想自当如何说。”
“就我们两个,当然是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明晃不定的灯火中,冯妙一边看账册一边算账,一边和冯云说话,“你们是亲姐妹,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别说是她想杀你没杀成,就是真的杀了你,伯父伯母还能杀了她不成?寒冬腊月的,你来这边看她,更是无可厚非。”
“我可就不一样,自小就彼此看不顺眼,这个时候不过去落井下石已经是我自生芳华宽宏大量了!”
坐在对面的冯云也一边摆弄算盘一边看账册,一边附和应声:“是是,我也没说什么呀。”
冯妙嗤声:“是没说,可你从那边回来,脸黑的呀,跟炭都有得一比。”
冯云讶然:“什么时候和你比过?”
冯妙一滞,抬头瞪向冯云,拍桌。
嘶——
冯云看着冯妙吃痛的神色,眨巴了下眼睛:“疼吗?”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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