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因为这句话,保持着被方天灼抱坐在桌子上的姿势,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饭菜被端了上来,方天灼坐下看他,他才意识到对方是过来陪他用晚膳的。
麻利的跳下来跑到方天灼身边坐下,伸手拿起公筷帮他夹菜,两边嘴角同时上扬,讨好的笑。
接着默默吃饭,唯恐方天灼真把他舌头割了。
老实说,他觉得自己能在方天灼跟前活那么久,全靠他这条喷遍直播间的三寸不烂之舌呢,真给割了,就相当于好马没好鞍,兵器没了手,怎么着都只能等死。
何筝心里忐忑不安,面上食不言寝不语,只偶尔耐不住嗓子痒低低咳上两声,好在方天灼平时也不多话,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唯一让何筝头皮麻的是,方天灼今天看他的次数有点频繁。
饭后,宫人们撤走了剩下的食物,何筝走上去为男人宽衣,方天灼垂目,忽然道“筝儿来宫里也有些日子了。”
何筝迅在脑子里计算,咧嘴笑“半月有余。”
“想不想回家看看?”
何筝第一个想到的是现代的父母兄长,接着才意识到方天灼说的是何相府,他愣了两秒,试探道“我还能,回家?”
何筝把他的外套搭在屏风上。
他自打穿过来之后还没有见过何相国,这目前还好,要是哪天见了面自己亲爹都不认识那就尴尬了,如果方天灼准许他回家,这倒也是好事,一来可以把人都认认,了解了解,二来那里相对皇宫,的确会自由很多。
“筝儿若是想回去,自然是可以的。”
何筝担心这是个陷阱,并不敢表现的太兴奋,“可我,舍不得陛下。”
方天灼也不知信没信“过几日,朕再派人接你回来。”
何筝咳了咳,慢慢点头,答应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方天灼身边,所有地方的空气必然都是清爽宜人的。
何筝如此美好的憧憬着,第二天方天灼早起上朝,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爬起来收拾了东西。
他衣服不多,就那么寥寥几件,方天灼抠的要命,也没见赏他点儿什么东西,所以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收拾妥当之后,南门良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马车已经备好,公子可以随时启程了。”
何筝迫不及待的爬上马车,正想着回府之后去哪儿浪才好,南门良在外面温和嘱咐道“陛下吩咐,公子还在禁足期间,到了相府也不可随意外出,你们几个都看好了,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小心陛下摘了你们的脑袋。”
何筝一把掀开了车门帘子,愤怒的目光对上南门良含笑自若的脸,慢慢也扯了扯嘴角“公公辛苦了。”
“不辛苦。”
南门良温温和和的凑近他,低声道“倒是公子,万事须小心呐。”
车轮滚动,何筝坐在宽大的车厢内,惊疑不定的换了几个姿势,也没具体弄清楚南门良究竟是什么意思。
相府门前,顺意去敲了门,喊了半天才有人过来“谁呀?”
“何家二公子回府探亲,烦请大哥通报则个。”
此刻天还未大亮,赤红朝霞落在青石板地面,何筝已经走下了马车,长仅仅用一根带绑着,容颜绝色,正好奇的东张西望。
那门人看了一眼,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道“等一下。”
顺意只得退回来,道“让咱们等等。”
何筝也不在意,他知道何相府里头没几个待见他的,不过无所谓,他只是需要换个没有方天灼的地方放松一下而已。
过了一会儿,那下人跑过来开了门,道“马车进来吧。”
何筝跟着马车进门,却忽然被拦住,门人皮笑肉不笑“二公子,夫人说了,是让皇家马车进来,至于您……如此衣冠不整,还是走后门儿吧,请。”
马车咕噜噜顺着轧板进去之后,大门便又一次被关上,何筝被拍了一脸门灰,下意识后退两步,问顺意“我,衣冠不整?”
顺意道“您……的确衣冠不整。”
何筝后知后觉的了解到,自己作为男宠,是没有束的资格的,所以在进宫之后,他头通常放下来,仅以一根带绑着,原本他还觉得自己不用跟方天灼似得整天捣鼓挺自由,如今才明白过来,这妥妥歧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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