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道“你哥哥,很爱护你。”
“嗯,他是个好哥哥。”
何筝顿了顿,仰起脸道“您也是个好相公。”
他清楚,方天灼原本可以杀了何问初的,可他没有,甚至还甘愿受了一剑,或许是安抚何问初的护弟心切,或许是又在耍心机算计自己,但何筝不想在乎了,他只知道,方天灼受伤了,他心疼到晕厥过去,再也不想见到了。
“陛下。”
何筝说“请您在任何时候都要好好保重自己,请您在自己不受伤的前提下尽量的对一些人手下留情,可以吗?”
方天灼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回答他,而是道“没什么事,便回宫吧。”
马车上,方天灼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他上次受伤何筝没怎么伺候过,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熬过去的,如今在身边才知道他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强大,哪怕比让人身体素质强一些,哪怕比常人好的快一些,可该受的罪,却一样没少受。
但他相当能忍,即便脸色苍白,被马车颠的冒冷汗,也依然能一言不,神色淡淡。
回去之后,方天灼便起了高烧,何筝坐在床前愣愣看着他,一直觉得方天灼武功天下第一,又是天选之子,主角光环强大,可原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肚子突然被小皇子踢了一脚,他回过神揉揉肚子,重新为方天灼换了冷水帕,摸了摸他的脸,心里第一次有了方天灼也可能会死的想法。
哪怕一再的告诉自己,他跟别人不一样,这个想法还是不停的冒出来。
“善。”
南门良悠悠走近,道“您都颠簸一路了,这还怀着身子,陛下就交给奴才吧。”
何筝没有拒绝“我就睡旁边。”
他在一侧小榻躺下,又看了一眼方天灼,心情略略沉重。
今天他们俩打了那么久,也没来得及跟哥哥说话,更没来得及让他们真正认识一下,不过如今哥哥已经有了进宫的牌子,想见面应该容易多了。
可何筝又想到了方天画,假哥哥……可别把方天画引进来了啊。
怎么这么多破事儿啊。
何筝疲惫至极的睡过去,醒来时正是半夜,他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到南门良正撑着脑袋在方天灼床头打瞌睡。
何筝走过去给他盖了薄毯,后者立刻惊醒“哎哟善啊,陛下退烧了,奴才就打了个瞌睡。”
“你下去休息吧。”
“不成不成,奴才走了,陛下就睡不稳了。”
“你们倒是情谊深厚。”
南门良笑眯眯道“陛下信奴才,但奴才到底只是奴才,若有一日大敌当前,奴才就是可被随时丢弃的垫脚石。”
这种事,方天灼倒是做得出来,何筝道“那你还忠心耿耿?”
“奴才的命是陛下给的,自然要为陛下当牛做马一辈子。”
何筝是搞不懂他们这些人的,他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哎。”
南门良恭敬的行了个礼,何筝没好气“坐下吧。”
“奴才只是想告诉善,相比奴才这个随时可以用来垫脚的忠仆,您这个善,可是陛下愿意一再舍命相护的。”
南门良悠悠道“陛下自幼坎坷,甚少有开心的时候,可遇到您之后,就不一样了,奴才看得出来,陛下心里有您。”
何筝皱眉,道“说人话。”
南门良道“奴才以脑袋担保,陛下值得善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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