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以深吸了一口气,想斥责,又不知如何斥责。
他屈起两根手指头,狠狠敲在了长安的脑门上“看着挺聪慧的,为何做事越来越蠢?你当这司马家是什么地方?身边没人护着就敢随便进屋歇息?好在你未饮酒,否则本殿下必然叫你尝一尝那鱼池子的滋味儿!”
长安这会儿也渐渐缓过来,神志恢复了,也察觉到不对。
姜家的下人训练有素,并非那么容易就被支走的。
长安虽然不太想把姜怡宁想象的那般恶毒,但这次带来的四个下人,除了她自个儿能指使,也只有姜怡宁指使得动。
长安心中几番碾转,眉头也越皱越紧“……就在方才,我一察觉到屋里不对便立即往门外冲。
有人在门外堵着,她将门从外头给锁了!”
“既然要害你,自然要万无一失。”
周和以气她后知后觉,但更恼火的是,长安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算计了,“罢了,这件事本殿下来处置。
一会儿会有宫人过来,你换身衣裳便回府吧。”
经过这一遭,长安忽然就有了明悟。
有些事不能再以现代的眼光看待,她所以为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是没有现代十几岁少女的天真。
这些出身高贵的世家贵女,一出手便要人命“不要,我要留下。
这件事事关我自己,我想知道结果。”
周和以眉头一皱,扭头看向长安。
见她神色严肃,并不像赌气的模样,不耐烦“随便你。”
周和以走到外间儿,举手轻拍了一个巴掌。
一个黑衣人便悄无声息地从屋顶跳下来,单膝跪在周和以面前。
“一刻钟,我要知道这里生了什么。”
黑衣人拱手一礼,瞬间消失。
长安裹着周和以的外衫。
长长的袍子拖在地上,比褥子还要大。
长安正在用心地将衣裳弄平整,屋外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与脚步声同步的,还有姑娘们嗡嗡的窃窃私语。
长安心口一凉,知道这是后招来了。
外头的动静,周和以听见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事实上,这种小把戏,他多少年都没见人这么玩过儿。
不过这等拙劣的把戏恶心就恶心在,抓到了就是千万张嘴都说不清。
只着了单衣的周和以弹了弹衣袖,平静地走到长安的身边,踢了鞋子就上了软榻。
“怎么办?”
长安被他抱住,“你这是打算用轻功带我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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