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晚,她是他的女伴。
早上他不过试探性地顺口一提,没想到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昨晚与沈京墨交锋了一场差点撕破脸,他还在惴惴难安,回去的路上,陆眠却对他说,或许她和沈京墨这次是真的要结束了。
他心猜着,奶奶昨晚见她估计也是想提醒她,沈京墨是要结婚的,和她绝无未来。
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沈何晏也回头朝沈京墨的方向望了一眼。
沈京墨目光落在他身边的陈旖旎身上,挪也不挪。
逐渐变得阴鸷深沉。
想起沈京墨昨晚对他说,让他试试看。
态度多么的倨傲不屑,胜券在握,仿佛他的一切只能他给予,他注定只能像从小长辈们和别人鄙夷的那样——
没了你哥,你就什么都不是。
只能他给你,不能你争夺。
他们情同手足了这么多年,在沈京墨面前,向来是他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而沈京墨也几乎不曾对他流露出如此的狠意。
昨晚还是头一次。
——他要他试试看,那他偏要试试看。
她穿着你为她选的红裙子,她被你像礼物一样送到我身边,她被你后来居上这么多年。
但她最后却是我的,多么讽刺。
谁让你自私自大至极,谁让你不爱她。
轻缓悠扬的旋律落在脚下的一刻,陈旖旎站在灯光下,还有些局促,缓缓抬头,沈何晏欠身向她伸出手。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犹豫着问“我们真的要跳吗?”
其实她不怎么会跳舞。
除了钱和跳舞,她从小到大还真没因为其他方面苦恼过。
初中学校文艺晚会,班级上台表演,因为她踩错了一个鼓点,导致班级没得一等奖,被同学戳了两年的脊梁骨。
其实那次也不全怪她,是旁边的同学转身时撞了她一下。
她本来就怕因为自己反应慢破坏队伍整体的协调性而感到紧张,于是脚步全乱了。
一天之内沈何晏就将他那头蓝不蓝,紫不紫的头染了回去。
他最近好像真的开始走成熟款的路线了,今天还穿了一身笔挺优雅的黑白撞色燕尾服——正经又张扬,尝试很大胆,夺得了全场的目光。
刚他牵着一身夺目红裙的她进场时,就在追进来的媒体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他应该是天生属于聚光灯的人。
他们不是现场的唯一一对舞伴,却吸引了足够的目光。
一时闪光灯四起。
沈何晏笑着催促她“快啊,大家可都看着呢。”
他又压低了声音,靠近她耳边,“你别让我丢脸啊。”
陈旖旎不由地想起了沈京墨那会儿在车上对她说“今晚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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