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得很,是没机会……
他带我到门房,从给客人拜访记名的册子上撕了一张纸,一边写一边说“婆婆在洛阳水土不服,明天我就送她回去了,一来一回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
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着点,等我回来,我在南市的铺子也能敲定了,有事你自可去找我。”
我问他“你的药铺叫什么名字?”
“余巧堂。”
我觉得这名字有点奇怪,不像药店医馆。
“何解?”
“余巧未及展,仰手接飞鸢。”
凤鸢连成语都经常说错,诗词曲赋就更没看过了吧……
我委婉地说“你弯弯绕绕藏得这么隐晦,我觉得别人可能……领会不到。”
邓子射笑了笑“说不定人家哪天心血来潮去读诗,突然现了,岂不是意外惊喜?”
我不知道该羡慕凤鸢,还是替邓子射惋惜。
你喜欢的人却偏偏不喜欢你,这真是天底下最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心里忿忿地想,要是虞重锐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他就好了,让他也尝尝这种难受的滋味。
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永嘉公主那样的吗?
邓子射写好了药方,甩甩晾干递给我“别再弄丢了。”
我想起老大夫给我开的另一个方子,从兜中取出给他“这是家中请的大夫开的,你帮我看看,我能不能吃?”
他接过药方飞快瞄了一眼。
“这是补元煎,专治血亏之症,但又稍作调整,使之更适用于妇人,改得倒是很精妙。
开这个方子的人……”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想必是位经验足道的妇科圣手吧。”
我跟他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他虽然没说出来,心里也没有恶心思,但我懂他那眼神的意思你一回家,家里人就找个妇科大夫给你看病,什么意思呀?
“这个……也好,说明他不会看心疾,蛊毒估计也不懂,不用担心。”
邓子射打个哈哈,把药方还给我,“你平时只管吃这个,但信期前后需停服,用我的方子。”
这倒正有了掩饰的由头。
凤鸢收拾了整整五大件箱笼,堆起来把车子都塞满了,我们俩只能歪着坐在缝隙里落脚。
我问她“怎么有这么多东西?”
“还不是因为你!
你受伤那几天,少爷把家都搬到桃园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她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
“其实我之前真的以为,少爷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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