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那处,便听一个娇俏的女声说着,“池子不必多大,只需里头可以栽荷花,养鲤鱼便是,嗯还是大些,日后我和五爷可以在里头乘舟采莲。”
大抵是有人同她说了一句。
萧知转过头,面向顾辞,笑着朝他挥手,“哥哥,你快过来,我正和五爷商量凿个池子呢,你也帮我来参谋下。”
顾辞见她这又跳又动的,急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忙快走几步,伸手挥退一众仆妇、丫鬟,低声训斥她,“越大越没规矩,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稳重些?”
萧知也不怕他,翘着嘴角说道:“大夫说我要多走走,而且孩子可乖了,一点都不闹腾。”
顾辞气道:“再乖也没你这般折腾的。”
“哼,哥哥不疼我了~”
萧知气哼哼得说道,又把脸转向陆重渊,拉着人的衣袖朝他撒娇,“五爷,哥哥欺负我。”
本来想等人哄他几句。
可这回,陆重渊却只是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了,乖些,你哥哥也是担心你。”
又替她揽了身上的斗篷,把人藏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吹不到,才又说道:“这里就交给庆俞他们,外头风大,我们先进去。”
萧知本来还想再待会,但哥哥和五爷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应道:“好吧。”
顾辞走在最前面。
陆重渊就握着萧知的手慢慢走在后面,等到屋子里,如意领着人上好茶点、瓜果又退下去了,顾辞便握着一盏茶,问萧知,“你如今怀有身孕,可要请柳老先生回来?”
“不用了。”
萧知接过陆重渊剥好的橘子,吃了一瓣,“师父年纪大了,如今在西北颐养天年挺好的,没必要为了我的事再费心走这一遭,何况”
又接了一瓣,“五爷都已准备好了,哥哥便放心吧。”
对陆重渊。
顾辞还是放心的。
这个男人看着沉默寡言,但事无巨细都安排得十分妥当,由他照顾阿萝,他的确不必担心。
两兄妹说话的时候。
陆重渊一直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就给她剥橘子,这会见她用完一半不肯再吃了,便握着帕子替她擦手,目光倒是朝顾辞看了一眼,语气淡淡得说道:“稳婆、大夫,我都已经找好了,过几日便会过来。”
顾辞耳听着这话也就未再多言。
其实他的确不必如此着急,只是想起阿萝原本那个孩子,便总忍不住担心,怕她又出事把这些不好的情绪都压在心底。
他重新换了个轻松的笑,朝人点了点头,而后又同萧知说道:“你如今才两月,都说妇人怀胎,前三月最是不稳,你还是得多注意着些。”
萧知弯着眉眼,笑道:“哥哥放心,我知道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伸手覆在上头,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许多,她比谁都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等用完晚膳。
顾辞便告辞了,新朝刚立,他又刚入大理寺,有不少旧日积累下来的陈年案件要处理,若不是知晓阿萝有孕,恐怕他现在还在大理寺,挑灯夜读呢。
萧知见他起身,便道:“哥哥,我送你出去。”
顾辞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外头风大,你送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出去。”
萧知:“我有话同哥哥说。”
闻言。
顾辞也不好再说,眼见陆重渊替她披好斗篷,兄妹两人就往外走去,迁就她怀有身孕,顾辞一路都走得很慢,等离了仆妇人群,便问,“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萧知也没有遮掩,直接问道:“哥哥不打算成婚吗?”
脚步一顿。
顾辞看了萧知一眼,半响才笑了起来,他伸手覆在萧知的头顶,语气无奈的说道:“非要出来同我说,便是为着这事?我还以为是陆重渊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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