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没说话,揉着鸡蛋一下又一下。
赵文春怕她难受,刚准备安慰。
“我觉得姑姑,可能是对的。”
她忽然低声,“她是旁观者清,人情世故看得明白。
我是围城里的人,自以为是的聪明,其实根本提不上台面。
爸爸。”
赵文春目光望过来,包容恳切,全是慈爱,没给她半点压力。
赵西音似自言自语,“其实,离婚后那两年,我一个人走走停停,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赵文春说:“过日子,什么过法,其实都能过下来。
关键是你自己过得开心吗?人这一生,不是为了寿终正寝,生和死,不是生命的意义。
来这人间一趟,既要敬畏生命本身,也要有点不一样的奔头。”
芸芸众生,沧海一粟,归于平淡,却不甘于平凡。
这才是意义啊。
赵老师说道理时,平和温文,让人十足动容。
赵西音笑了笑,“我会认真考虑的。”
赵伶夏回京第二天就投入工作,没空跟家人叙旧情。
赵文春电话打了两三个,让她到家来吃饭,都被赵伶夏推掉了,赵文春不满的很,“你还把不把这儿当家了?你还记得我住哪个地方吗?”
赵伶夏语气永远平板,不拖泥带水,“真不记得。”
赵文春气得哟,另只手举着锅铲敲饭桌,“再给你做饭我就,我就!
我就是!”
中文系教授都词汇贫瘠了,可见是真生气。
赵西音凑过来,若无其事地提醒:“我就是大肥猪。”
“对,我就是大肥猪!”
说完,赵老师才现上套了,“悖∧悴攀谴蠓手砟兀
赵伶夏听得莫名其妙,不再浪费时间,挂断了电话。
赵西音哈哈大笑。
赵文春虎着脸,扮凶相,“洗手吃饭!
吃完给你姑姑送饭!”
啧,就知道,世上再没有比赵老师更善良的老头儿了。
赵西音随便扒了几口,拎着保温瓶去了赵伶夏住的酒店。
她白天倒时差,下午才开始适应,都傍晚了,仍在事无巨细地交待工作。
“约肖局吃个饭,他是湖南人,爱吃辣,地方一定要挑好。”
“n的报告我看了,要删改的条例见邮件。”
“明天八点随我去一趟证券交易所,他们的席分析师出了四季度行情预测。”
十分钟,电话终于讲完。
赵伶夏看她一眼,“昨儿涂药了?”
赵西音点头,“嗯。”
她走过来,又仔细看了番,这才挪开眼,往沙上一坐。
“我打你,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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