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餐厅外,寒冬渐深,十七岁的少年穿着黑棉衣,模样清冽俊朗,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周启深。
那一瞬间,他们两人一定是有相同的默契。
阮北临在北京参加数学比赛,算是受人之托,特意来送礼物的。
“这是我妈妈寄的特产,还有一个银手镯。
这是她自己打磨的,送给小妹妹,希望她健康平安。”
阮北临讲话时,吐字清晰,普通话标准,还会温和地注视你的眼睛,很有涵养。
周启深弯了弯唇角,接过道谢。
问他:“你在北京还要待多久?”
“明天回青海,比赛已经结束了。”
“数学?”
“是的。”
“取得名次了吗?”
“高中组第一名。”
答完,阮北临腼腆一笑。
正说着,赵西音抱着宝宝也出来了,看到他很是惊喜,“小北!”
阮北临亦高兴,“小西姐姐!”
赵西音笑着说,“长高啦。”
然后轻轻举起一一的小手对他摇了摇,“来,跟小叔叔打声招呼哟。”
她用的是“叔叔”
,而不是“哥哥”
。
阮北临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平静,很礼貌地握了握周一一的手手,“你好小朋友。”
一一刚睡醒,明亮如紫葡萄的大眼睛溜溜直转,盯着阮北临怎么都不挪眼,软乎乎的小手还牵紧了他的食指。
赵西音笑着说:“她很喜欢你。”
阮北临神色柔和,“她长得好漂亮。”
“斐姨还好吗?”
赵西音问。
“挺好,谢谢关心。”
阮北临说:“妈妈也很挂念你。”
赵西音点点头,“等天气暖和些,我们接她来北京看一看。”
后来,周启深留他吃饭,但少年拒绝了。
这份亲近恰恰好,保持着应有的分寸,既不谄媚,也不刻意疏离,人生中的某些事,总是要亦步亦趋慢慢来的。
晚上回到家,赵阿姨带宝宝睡觉。
周启深今儿不知来了什么瘾,非要拉着赵西音一块儿洗澡。
这臭男人什么德性她再清楚不过,常常洗着洗着就干些没脸没皮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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