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瞿西弯腰将地上那个小卡片抠起来,翻个面,证件照上的池柘格外青涩,可能只有十七八岁,烫了一头小卷毛,看着要比现在乖不少,没那么欠揍。
要说年龄池柘还比他大上两岁,但他两要站在一块,池柘更显小。
他抖落的外套正好是池柘最近几天常穿的一件。
陈瞿西捏着身份证,看向站在一旁从刚刚开始沉默的池柘,明知故问:“这是什么东西?池柘。”
空气仿佛都沉默了几秒。
“哇,你从哪找到的?”
“原来是在这件衣服里面吗?之前都没注意到,我当时没看见。”
“……”
池柘蹩脚的演技陈瞿西不想做评价。
他嘴里没一句真话,要是没有身份证,租车哪会那么顺利。
陈瞿西是被池柘临时通知的,所以他更不可能提前告诉陈母自己要走。
两人要赶早上去县里的那辆大巴车刚好和出门上班的陈母碰见。
“我走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陈瞿西喊妈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不多住段时间?”
“不了,还有事。”
几句意义不大的客套话,最终二人还是在村口处分道扬镳。
陈瞿西情绪难得低落,在池柘将车钥匙抛给他时依旧不见好。
他坐到副驾驶觉得有必要疏解一下自己司机的心理状态,以免出现不必要的交通事故。
池柘打了个小盹儿醒来,车子已经开上国道,慢悠悠开口:“有一天你会忘记她的模样,你也会忘了她。
“哈?啥?”
“上个月的时候你有想起我吗?还记得我的样子吗?”
他说的是节目录制结束的那一个月,的那段时间你想起过我的模样。
从真人秀四周都是摄像的环境换了一个环境,陈瞿西最初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至于有没有想起池柘——他沉默的时间稍微久了些,池柘也不太在意他的答案,转而跳到下一个话题。
“有些东西没有反倒是一种解脱。”
“说得轻巧。”
“我妈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
短短一句话突兀地炸的陈瞿西脑灵盖疼。
“抱歉……”
这是他晚上睡前想起会觉得自己真该死。
“没事,很多年前的事了。”
池柘本人不在意,“至于我爸,我到挺想亲手弄死他的。”
池柘在说这话时脸上闪过一丝狠绝,跟他吊儿郎当的语调截然不同。
他话音刚落,车子一个急刹,瞬间熄火,陈瞿西重新发动车子没有反应。
“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
池柘不解。
“靠,是不是你大逆不道的话被老天爷听见了,现在遭报应了?还得拖着我。”
陈瞿西扭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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