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毯子里慢慢钻出一个人——血红色的赵清雨。
他捡起地的铁锹,目光如恶鬼,又血腥又怨毒:“杀了你们!”
他喃喃地说,“杀了你们。”
陈饮白把还在胡言乱语的赵清雨拖到一边,靠在树上。
对乔小橙和钱林林说:“你俩看着他。”
乔小橙和钱林林半天没敢过去。
那些异闻奇事里,都说鬼最可怕。
可事实上,鬼有什么可怕的呢?来看看人心吧。
赵清雨的恶身提着铁锹冲过来,贺一水直接正面迎上去,一手握住他拍下来的铁锹。
那恶身几番施力,竟然不能寸近。
贺一水借铁锹之力,猛地把他过来,一个膝击,顶在他肚子上,随后一个肘击,将他打得腰都直不起来。
陈饮白也不客气,弯腰抓住他的脚脖子,用力一拉,恶身扑倒在地。
贺一水趁机抢了铁锹在手,眼也不眨,一锹敲在他头上。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力,一锹下去,赵清雨的恶身就变成了一个烂西瓜。
顿时整个山体都开始抖动,如地震一样。
先前的埋尸坑里,孩子的尸体出咯吧咯吧的响声,随后整个尸体慢慢变大,最后竟然长出角来。
乔小橙和钱林林都退后了几步,陈饮白说:“丑时,牛。”
贺一水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两个姑娘,说:“自己找地方躲好。”
乔小橙把赵清雨拖得更远一些,埋尸坑里,小孩的尸体慢慢站了起来,果然已经变成了一头巨大的水牛。
它两角尖而长,一双牛眼圆瞪,死死盯着贺一水和陈饮白。
陈饮白说:“我拖住它。”
贺一水叹了口气:“我想念周渔了。”
说着话,他走到一边,开始穿一件锁子甲。
陈饮白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绕着整条牛跳来跳去。
牛暴躁无比,用力踩踏。
但是它太小了,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
贺一水穿好锁子甲,突然身形一变,竟然化作一只身穿铁甲的雄鸡!
鸡冠高耸,但个头却只有正常家鸡的大小。
双爪带钩,尖利无比。
他飞跳而起,落在牛眼睛旁边,一嘴啄下去。
它的喙比爪子更锋利,动作又快又准,一嘴一啄,牛长嚎一声,眼睛里流出一泡黑水。
它用力想把贺一水抵在地上,但是贺一水和陈饮白一样,体形小,它还真是奈何不得。
贺一水顺利地把两只牛眼都成功啄瞎,陈饮白仍然是满地乱跑,牛目不能视,只能循着声音追他。
贺一水变回人身,背后伸出一对白色孔雀翎的大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