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斜睨着他,把椅子往前挪了一步。
有一有二就有三。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盛望一会儿挪一下、一会儿挪一下,很快就两手都上了桌。
杨菁讲题度不慢,但毕竟有三张卷子15o道题,错题多的人着实很忙碌,而错题少的就非常无聊。
因为生病的缘故,盛望本就有点头晕脑胀,再加上江添的卷子几乎挑不出错,他听了一会儿便犯起了困。
整个人越伏越低,手臂占据的地盘也越来越大。
他两手抵着下巴,在瞌睡中左点两下头、右点两下头,忽然胳膊一滑,小臂碰到了另一个人。
温热的体温贴着皮肤传导过来,盛望迷迷瞪瞪靠了片刻,一个激灵惊醒了。
十六七岁的年纪总是容易尴尬,某句话、某个眼神、某次接触都会让人收敛起来,不明就里、不知缘由。
盛望缩了一下手肘,江添也换了个动作,靠近他的那只胳膊干脆撤下了桌。
对方避得太明显,小少爷又有些不痛快了,心说碰一下会毒死你么让得那么快。
杨菁恰巧讲到第二张卷子的末尾,浑身不自在的盛望终于挑到了一道错题。
他总算找到了一件可做的事,拔了笔帽在卷子上划了叉,熟练订正起来,还记了一排笔记。
盛望给最后那个g画了潇洒的大尾巴,画完一抬头,就见江添捏着红水笔盯着他,表情非常一言难尽。
盛望“干嘛,牙疼啊”
江添说“我的卷子。”
盛望“”
他垂眸看向卷子,那笔狗爬字因为格格不入而显得张扬醒目,存在感极强,还斜着往上飘。
盛望讪讪地盖上笔帽,“噢”
了一声。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模样极具欺骗性,垂下眸子的时候会显出一丝孤零零的气质。
但实质上,那只是在百无聊赖地呆而已。
他刚呆了没几秒,忽然听见桌面“沙”
地一声轻响。
抬头一看,推出去的卷子居然又回到了他面前。
江添把红笔丢到桌边,整个人向后靠上椅背,一副放弃听讲的模样。
他从桌肚里抽出一本英语竞赛题库来,眼也不抬,对盛望说“写吧,免得你闲得慌。”
杨菁时间把控得很好,两节课刚好讲完所有题目。
盛望纡尊降贵地帮江某人打叉订正,并手欠地给他算了个分。
15o道题错了5道,换算成12o的满分,总共只扣4分。
江添刷完一页竞赛题,对完了答案,又在页面上折了个角。
他从书本里一抬头,看见自己的练习卷卷多了一个鲜红的数字116。
这丑东西不用看也知道出自谁的手,江添抿着唇移开眼,把盛望偷拿的红笔抽走,冲前桌比了个手势,请他滚蛋。
盛望拖着椅子回到座位,杨菁正在总结陈词。
她掏出自己的红笔,伏在讲台上给盛望批卷子,一边划拉一边说“总体做得还可以,错了七八道吧,放在正式考试里正确率还是拿得出手的,但离顶尖还有点距离。”
班上同学缩了缩脖子,就这次的难度,只错七八道已经很牛了,起码在a班内部能排到前五。
杨菁收起红笔,朝课代表齐嘉豪抬了抬下巴,问“你呢,错几道”
齐嘉豪从盛望那边收回目光,冲老师笑了一下说“4道。”
“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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