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她转身时,背后的布袋晃了晃,隐约勾勒出一个笔直凌厉的线条来。
咽下了一口米饭,秋望舒好奇地指了指秋月背后一直背着的长袋,在她走到门口时出声问道:“娘,你背后背着的到底是什么,宝贝得很,吃饭的时候也不取下来。”
见她问起身后之物,秋月身形一滞,缓缓收起了脸上笑意。
秋月很少这样,就算是秋望舒惹了祸,秋月都是边骂边追着她满院子跑,绝不会以一张冷脸相对。
她现在这般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样子,倒叫秋望舒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秋望舒才听到秋月缓缓叹了一声,偏头对自己说道:“吃完我再告诉你吧……”
谁知,说到“吧”
字时,窗纸却突然发出被锐物刺破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应声看过去,只听一声利落而震耳的脆响,一个眯起眼睛都看不清的锐器乍然从窗外飞来,直直击穿了矮几上的出香后,那锐物没有丝毫松懈,以裂空之势冲着秋望舒面门而来!
清楚地看清了崩裂的瓷片,秋望舒瞪大了眼,却挪不动脚步,只能颤抖着盯着疾驰而来的锐物。
失去了叫喊的能力,她惊惧地攥紧了拳头,紧紧闭起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听“铿——”
的一声,在她睁眼的瞬息,那突然射入的锐物竟被直接掀飞到了墙上。
突然间,面前有一人的身影遮去了窗外的景色。
根本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秋望舒只能屏息缓缓朝上看去。
然后她便看到,她那极度反对她习武,做小本营生做了十年的母亲,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泛着墨蓝幽光的长剑,翻腕替她挡下了那突如其来的锐器。
下一瞬,秋月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一把掀起了披风,罩到了秋望舒头上,盖住了她面前能看见的一切所有。
惊慌地要去扯下披风,秋望舒惊声喊道:“娘——!”
可是秋月却伸手死死地拉住披风不让她扯下。
手上使着力,双眼却紧紧锁住了窗外弓身而逃的背影,横眉肃声道:“别看!”
被秋月这一声震在了原地,秋望舒愣愣地拉住披风,惊疑不定地循声转过头去。
方才回答她声音冷得像严寒冰雪,仿佛是来自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话音落下后,秋月松开了手,头也不回地翻出了窗外。
在阴暗的黄昏中,秋月的身影却仿佛要撕开沉沉天幕。
迅疾如雷电,耳边只能听见她跃起在空中的声音,却听不到她脚尖落在瓦盖顶上的动静。
被这具有压迫性的追逐声逼得喘不过气,前头死命逃跑的人越跑越乱,眼前的房檐也越来越密集,甚至逐渐重叠在一起。
“不该来这一趟的!”
他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追魂断雨三更星!
即便是沉寂了十年,秋月的身法却仍然叫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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