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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驱使着我要更加地照顾你,呵护你,满足你各种各样的需求……”

妈妈继续说着,她的脑袋深深地埋在我的肩膀里,让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你已经不再需要这样的照顾了,我既高兴,又有些失落,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我有些默然,这是妈妈曾经的想法吗,如同对孩子一样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爱,孩子长成时的欣慰,孩子不再依靠时的落寞,这种不计回报而炽热的爱,让人湿暖,而又心疼。

我更用力地抱紧了妈妈,仿佛不这样就不能表达我的感情,妈妈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情感一般,抱着我背的芊芊玉手也更加用力,仿佛两人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下一刻,妈妈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无力地垂了下来,同时整个身子也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急忙扶着妈妈将她拉开,却现她陷入了昏迷,脑袋无力地垂向一边,我不由得大惊失色地喊出来,“妈妈!”

然而不管我怎么叫,怎么做,妈妈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沉沉睡了过去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妈妈的呼吸依然平稳,我甚至会以为妈妈又一次失去了生命。

看着熟睡着的妈妈,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妈妈安置在床上后坐在床边,苦闷地等待着,希望妈妈能有什么动静。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昏昏欲睡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叮咛,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转过身,看到妈妈正睁开朦胧的双眼,我急忙迎上前,欣喜地问道,“你没事……唔!”

然而妈妈在我还处于欣喜的状态时,突然抓着我的手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我猛地拉到床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妈妈就如八爪鱼一样把我紧紧地缠住,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结实的双腿紧紧夹着我的身体,整个身体紧紧地贴着我,让我感觉到了惊人的柔软感和压迫感,还没等我回过神,妈妈用悲伤和哀求的神情看着我,将我的疑问全部堵在了心里。

“不要离开我!”

她突然有些激昂地说道,“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妈妈哀求和凄切的话语让我的身体一震,回想起了被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的妈妈是一个可靠的人。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并有着足够的论据支撑这个观点。

在我和妈妈还小,父母双亡,那些贪婪的所谓亲戚瓜分着家里的财产时,面对或是凶神恶煞,或是假仁假义的亲戚,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妈妈没有半点害怕,而是站了出来据理力争,守住了属于我们的最后一点财物,也正是这些财物,让我们后来的生活虽然拮据,但不至于太糟。

后来进入学校,父母双亡的我们自然成为了那些不懂事的同学攻击的对象,当时妈妈和我找上了那些熊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打趴下,打到不敢再说我们的坏话,同时又因为妈妈的成绩极为优秀,给学校带来过不少荣誉,以至于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老师和主任也只是和稀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当我和妈妈进入重点学校后,父母留下的那些钱也所剩无几,面对繁重的费用,妈妈则将每一年的奖学金都拿到手,同时辅导我的学习,让我能与她一起拿到奖学金来补贴家用,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如此,其他人哪怕嫉妒,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一如既往地拿到最多的奖学金。

妈妈总是如此可靠,仿佛面对再大的问题,她都能找到方法并完美地解决掉,她就像一座高山般挡住了狂暴的风雨,留给我一片宁静的空间。

直到那一天。

妈妈高中毕业的那一天,也是她18岁的那一天,她和结束了高考的同学们参加最后一次聚会,那一天直到很晚都还没回来,我呆在安静的家中,如同以往一样等待着妈妈回来。

妈妈回来了,带着强烈的酒气。

我惊讶地站起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喝醉的模样,脑海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妈妈以往都非常自律,根本不会把自己喝成这样,难道说是对妈妈有企图的男同学故意给她灌酒?

不过当我看到妈妈有些站不稳的模样,我连忙将这些想法抛在脑后,站起身迎上去扶住妈妈,谁知道妈妈顺势将缠住,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两条腿夹住我的腰,就这样将整个身子挂在我的身上。

“妈妈!”

我看到妈妈这样的醉态,不禁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难道是你的同学给你灌的酒……”

“我……没事……”

妈妈双眼迷离,红着脸说道,“不是那些同学灌的……因为我不相信他们……”

“不相信?”

我愣了一下后说道,“难道妈妈你知道他们会对你……”

“不是这样的……”

妈妈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她摇头的幅度有些大,但吐字依然很清晰,“我只是……不相信儿子你以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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