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点点追查?——告诉你也无妨,假扮的举人隔三差五就在雍州会馆里谈你的计划,我刚好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
他们说雍州会馆早就住满了。”
“这就要感谢你了,在山崖上来那么一出,让一个雍州举人救下我,我就在他房里听你们谋划了两个月。”
雍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高声笑开,“十叔威仪堂堂,居然也干得出听墙角这种事,还在人家房里睡了两个月!
哈哈哈哈……”
梁焕懒得跟他纠缠这些,直截了当地问:“行了该我了,你对农税的事有何见解,你同我讲讲,也算没白死一回。”
“跟你说了也没用。”
雍王冷哼道,“要救百姓于水火,那就要先杀欧阳清。
要对付他,非一人所能为。
我可以从雍州带人过来,但是你有什么人?当了五年太子,日日出宫吃喝玩乐,以为你有多能耐,结果一个自己能用的人都没有,还在睡什么雍州举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
梁焕猛地一拍桌子,怒气难掩。
雍王轻笑一声,“十叔在民间长大,没有治国之才也很正常,还不让人说了?你想动欧阳清,就得有自己的势力,不过你一事无成,何来势力,我就不知道了。”
梁焕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下流话来,云淡风轻地给出了结论:“不会给你安什么罪名,算你病故,留够了你的体面,也算我顾念当年大哥的情分了。”
“什么情分,要给我安罪名,你有证据么?”
雍王挑了挑眉,一副不屑的神情。
突然被人戳穿,梁焕难免有些尴尬,却还硬要说:“想要口供人证还是有的,不过你手下的那些鹰犬,我是一个也不敢让他们活着。”
说到这里,梁焕觉得自己说赢了他,便匆忙让人带他下去。
见过雍王之后,梁焕叫来了左丞相林烛晖,直接问他:“林丞相,你对‘苛民富官’怎么看?”
林烛晖是三朝老臣了,从梁焕进宫起就看着他长大,知道他一向很少管朝堂上的这些烂事。
可前些日子他和吕殊打了一架,现在又问这种问题,实在奇怪。
于是林烛晖按照自己一贯的风格回答:“有利有弊。”
“弊在何处?”
他没有问利。
“臣以为,增加税赋不能遏止官员贪蠹,最后只是苦了百姓。”
梁焕点点头,沉思半晌,问:“如果是你,会如何应对?”
“臣会重整御史台,改革监察,制止贪贿,再逐渐降低税赋。”
这些事都是林烛晖想过无数次的,所以对答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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