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出来,时雍神清气爽。
桌子上有婧衣准备好的茶水糕点和果子,看上去比市面上卖的精致了许多。
时雍捋高袖口,坐下来慢悠悠地吃。
酥黄独的皮炸得焦脆,里头裹着软糯的熟芋,一口咬下去,层次分明,整个口腔都被安慰到了。
还有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饼,上面撒着白糖沫、松仁和胡桃仁,酥、脆、甜却不腻。
“雪翻夜钵裁成玉,春化寒酥剪作金。”
时雍第一次觉得古诗没白背,要不然就只剩一句“卧槽,太好吃了”
。
妩衣走出净房就看到时雍坐得端端正正,眼睛半闭不闭,一副慵懒自在的样子,见鬼般看她半晌,急眼了。
“这是婧衣姐姐为爷准备的糕点,你怎么能吃?”
时雍回头,目光犀利如剑,定定望她片刻,又拿起一块,“是吗?”
妩衣气得口不择言,“你是瞎吗?别人家的东西,怎么能说吃就吃?”
时雍面不变色,“你没说不能吃。
没说不能吃,那它长得像吃,当然就是能吃。”
“强盗说词!”
妩衣小脸都胀红了。
时雍不看她,拿起一个蜜饯芙蓉饼,“这个黏牙。”
妩衣见她没脸没皮,气得磨牙,“我要去告诉爷,让他把你叉出去。”
时雍笑:“你要有这本事,就不会在我这儿龇牙了。”
“你——”
妩衣已是气得说不出话,刚好婧衣从净房收拾了东西出来,她上去就跺脚就哭诉。
婧衣也有些讶然。
这女子是把她当无乩馆的主母了吗?
爷是最不喜欢这种女子的,不懂规矩,心性高,一门心思往他跟前凑。
当初婉衣就是这般没有分寸,被撵去庄子的。
婧衣笑了笑,说妩衣:“你急什么?姑娘饿了,喜欢吃就吃。
一会我再给爷做。”
时雍已经吃饱了,闻言愣了下,拭了拭嘴角。
“原来真不是给我准备的呀?”
看她问得老实,婧衣摇头失笑,“爷吩咐灶上做的。”
不是说是婧衣做的吗?怎么又是吩咐灶上做的了?
“哦。”
时雍一脸恍悟的样子,把剩下的糕点推过去,“对不住二位姐姐。
我这……幸好只吃了一半。
剩下的这些给你们家主子端去吧。
我得回家去了。”
“谁要吃你剩的?”
妩衣骂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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