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母亲跳楼你都不报警,居然还能坦然地回来睡觉!”
云译程调监控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是如何冷血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跳楼还无动于衷的。
云霖霄捂着被扇红的左脸好奇,云译程现在这般恼怒紧张是因为他良心大发舍不得周雨茴了还是害怕毁了和周家的关系。
让他失望了,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
因为他在周雨茴葬礼后第二个月就丝毫不顾及颜面和周家记恨地将顾沁娶了进来。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云译程的这种厚脸皮,在商场上能沾不少光。
顾沁还带进来一个男孩,比云时嘉还要大五个月。
云霖霄是素来不相信情啊爱啊这种东西的,这是最脆弱的存在,唯有利益钱权才是坚不可摧。
云译程太自信,他好像不相信云霖霄能掀出什么风云,他在云霖霄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把他丢进总部锻炼,到云霖霄大学毕业,他在公司已经有相当大的话语权了。
又是一年冬季,胆战心惊做完汇报的助理在云霖霄点头后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老板就将平板推到他的面前,手指点了点屏幕,语气带着笑意。
“约华传媒,云氏在圣智州的子公司,对吧。”
秘书回忆了一下,确实是。
他点点头,却也不敢问怎么了。
“《云氏集团掌舵人竟然是个逼死前妻的渣男。
》多么哗众取宠的标题。”
云霖霄只笑着说了句这个。
秘书不好琢磨他的态度,于是战战兢兢地问:“要我通知约华传媒,把这篇报道撤了吗?”
云霖霄指尖轻点着桌面,安静的办公室内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他有节律的敲击声。
“不必,把这个撰稿人的信息给我。”
于是还没大学毕业的段缠枝的信息就这样一丝不漏地被发送到云霖霄电子邮箱里。
很一般的身份,除了大学读的院校比较出彩,基本没什么亮眼的表现。
家人那一栏里,段昂,某个小自治州州长的丈夫,他曾见过,所以她的父亲遗弃她改嫁了吗。
云霖霄托着下巴,目光放在资料里的叁寸照片上,十分标致的长相,虽是隔着屏幕,可他觉得那双眼睛是在注视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办公室传来一阵忙音,云霖霄余光瞥到联系人的名字,心里又出现一阵烦郁,对方坚持不懈地打了叁遍,终于在第叁次电话音结束的时候,云霖霄接了电话。
“不好意思,静音了没听到。”
对方也不管他的借口是否合理,语气严肃地通知,“我下周的生日宴,你必须参加。”
云霖霄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像是优雅的大提琴调,“您是看不到我对公司的价值,所以打算在你的生日宴上替我找个联姻对象,榨干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吗?”
那边的云译程被一语道破,厚着脸皮否认:“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讲话的?必须来,那天下午我去叫小刘接你。”
没劲,云译程老了以后,越来越没劲了,年轻的时候还会精于算计,年纪大了以后随便讲两句就破防大骂。
生日宴会当晚。
云霖霄一到来就成了人群的焦点,作为各大豪门世家公认的年少有为的代表,云霖霄几乎成了同龄人、乃至晚辈之间学习的楷模,不少人都争先恐后地上前讨好他,企图从云氏捞一笔好处。
云霖霄目光深邃,态度冷漠地将一切热络的搭讪都打回去,不少人碰了一鼻子灰,也知道没可能获得这位冷面阎罗的青睐,纷纷悻悻地走开了。
“诶呀,这不是小霄嘛,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人们都等着这位衣着简练大方的女人也在他这里碰壁,没想到云霖霄冷冰冰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社交层面的笑容,“齐女士。”
“那么见外干啥,叫我齐姨。
你爸这个生日宴我是真不想来,但我一想到你会来,咱俩又这么久没见了,想着能碰到你,我就来了。”
齐夏拍了拍云霖霄的肩膀,“你猜我给你爸送了啥礼物。”
齐夏和周雨茴是师生也是挚友,周雨茴帮助过初出茅庐的新人画家齐夏,两人也因为共同的爱好,关系十分亲密,只是周雨茴出事那几年,齐夏在国外进修,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如今已经是家喻户晓的知名画家了,不少豪门出高价竞拍她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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