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关点头,左手在衣襟里摸了半晌,随后掏出一张纸来,又不知从何处拿了个手指大小的炭棍,在纸上涂涂写写。
“家中行几?还有其他胞弟胞妹么?”
“行三,没有,母亲只生了我一人。”
“你母亲卒于何年何月?葬在何处?”
“明光三十一年,三月初五,葬于京州三姑山中。”
萧关嗯了一声,继续用那木棍写着什么,随后将纸抖落开,展向舒鲤。
“这个图案,见过么?”
舒鲤将药喝完,看向那张纸。
图案十分简单,一圈圆弧中间是一座阁楼,阁楼下与圆弧两段相接着几簇浪花。
正是之前那个男人给他展示的图案,而现在,萧关又问了他一遍。
似乎这个图案十分重要。
舒鲤沉吟许久,萧关也不催促。
“见过,是我娘亲手帕上的花纹。”
萧关萧关微微一笑,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动作轻快的将纸卷起,乐呵呵看了眼舒鲤,说道:“想问什么随便问,我现在心情好,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解决了。”
舒鲤静了静,“这个图案是什么?你和……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救我?你们和我爹娘认识么?”
萧关卷起纸塞进怀中,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答道:“第一个问题,这图案是我们仙人岛的标识。”
“如你所见,我和楚琮都是仙人岛上一个名为海阁的组织中的人,不过我还在卖命,楚琮他已经不干了,这次也是岛主特意吩咐楚琮来救你,否则还真没人能使唤地动他。”
舒鲤刚喝了药,神情还有些萎靡,听着萧关的话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萧关忍不住伸手揉小狗似地搓了一把舒鲤的脑袋,笑呵呵道:“别紧张,有楚琮在,没人能伤的了你,你就在这里安安心心地等岛主来接你,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一步了。”
“等等!”
舒鲤一个机灵,眼前忽地闪过楚琮漫不经心地反手一指洞穿人咽喉的一幕,霎时喉头发紧。
“我…我能跟你走么?我不想留在这儿……”
眼前的萧关身量与楚琮相差无几,但周身气质尤若山间晨雾,清朗且温和,没有楚琮那股冷漠且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
不知是不是他心里有鬼,舒鲤总觉得楚琮在看人的第一眼,目光总是落在咽喉处,仿佛随时要出手,一招将其毙命。
萧关哂然一笑,“我知道你怕他,但我还有事做,不能带着你。”
舒鲤抿唇不言,孤零零地靠在墙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就像那被扔在路边自生自灭的小狗。
努力的靠近每一个人,想要求的一席生路,但总是被人当做累赘一般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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