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奴没有不识趣地在他应酬的时候凑上去,跟在一行人后面,乘下一趟电梯到一楼,远远的便瞧见陆清臣在潮会所门廊下与旁人道别。
那里灯光淡淡,覆了男人一身,他白衬衫黑西裤,典型的商务人士风格,稳重沉着,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成功男人才有的从容悠意。
这样一个沉浮商海十多年、千帆过尽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深谋远虑,且无利不沾的。
外面有传闻,华清控股老总陆清臣,重财重利善算计。
所以,沈奴不明白,明明帮她,是对他有利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做?
不知道是不是沈奴的打量太过直白,陆清臣忽地转眸看来。
男人的目光似染了霜雪,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沈奴像是不经意地,低头垂下眼眸,抬手把耳边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
等陆清臣应付完,她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生出的惧意,赶在男人上车离去之前叫住他,“陆先生。”
女孩声音轻软,匆匆而来。
但脚下却并不凌乱,芊芊细步。
陆清臣转身来看她。
一双狭长的瑞凤眼,毫无温度。
沈奴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很乖巧的姿态,“之前的事,谢谢您。”
她指的是陆清臣扶她的那一把。
聪明人说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陆清臣缓缓开腔,嗓音是成年男人的低磁浑厚,语气却极淡:“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言罢,他转身就要离去。
只是,他刚一转身,便感受到袖口处传来的阻力,沉眸看去,一只嫩白的小手紧紧捏住了他的衬衫袖子。
“对不起,能不能……再跟您谈谈?”
说完,沈奴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当,马上又松开手。
她悄悄把手藏到身后,只拿一双染着希冀的眸子看着陆清臣。
她侧对着会所门廊,仰起头,灯光照亮她的右半张脸,夭夭桃花痣,灼灼生其华。
柔媚动人的姑娘,可分明,脸颊幼态尚在,年方十九,稚嫩清澈。
空气犹如凝固。
陆清臣静静伫立在她面前,单手插着西装裤兜,眉眼冷淡,波澜未起,沈奴的话几乎是刚说完,男人就接了腔。
“陆某以为,沈小姐是聪明人,应该听懂了陆某的话。”
意料之中、却预期之外的回答,沈奴心头一阵凉,可她已无路可走,不愿就这么放弃。
“陆先生。”
她礼貌又敬重地叫他,带着点小心翼翼,“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停顿了一下,她环顾了下四周,压低嗓音补充了一句:“我听闻您有意与他争陆氏,帮我就是帮您自己,他少一些股份,您的赢面就更大,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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