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闻言,心头一暖,行至老管家跟前,抱拳行礼。
“老张叔,此行,我怕是很难再有机会回来了,鸿儿虽皮,却本性纯良,天资聪颖,心性过人,我早已将毕生所学尽授予他,若我能再多些时日,加以培养,其日后成就必远超于我,望老张叔再为萧家劳苦几年,帮我再照看鸿儿几年。”
老管家看着萧盛,一直未曾抬起头来,只能摇头叹息,愁然道:“上次你父亲走时,与你方才所言,如出一辙,大夏有你萧家,世代扞守边关,实乃大幸,老朽幸而生为萧家之人,死,便也是萧家之鬼,大将军放心去,老朽身体尚可撑得几年,哪怕油尽灯枯,亦会为萧家,鞠躬尽瘁。”
“谢过老张叔。”
萧盛再次抱拳,却见老管家,已转过身去,迈开了步子。
“世代忠良,满门忠烈,没想到我张怀安,竟能侍奉萧家三代家主,幸也,悲也,总归不枉此生,苍天如此眷我,却为何不佑这萧家男儿平平安安!”
老管家热泪盈眶,抬头高叹一声,声之凄凉,闻者皆悲。
天气渐明,老管家似乎突然又老了几岁,佝偻着,踉跄着走出院门,没再回头。
大院高墙,围住了他的一生,他也护了这里一生。
“爹,我送您。”
“先不急,昙儿,过些时日便是你出嫁的日子,爹怕是回不来了。”
“没事,女儿不怪爹。”
萧昙低着头,紧咬着牙,泪珠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我萧家的大小姐,手握两千满甲花骑营的花骑将军,岂能如此轻易落泪?”
萧盛嘴上说着,厚实带着茧子的大手,却捧住了女儿的脸,大拇指向外轻轻一推,将泪珠抹得干净。
“也不知秦家那小子,上辈子修得哪门子功德,竟能有这等福气,娶到我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