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越因为女儿归家高兴,喝了不少酒,最后还是让人扶着回去的。
一顿饭吃得阮清婉心中感慨万千,如今她回了家,看似回到了从前,可是中间插了几年的光景,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兄长和嫂嫂,他们都对自己关怀备至。
这种关心是认真的,自内心的,可正是因为如此,阮清婉心里才有些难受。
她是阮家的女儿不嫁,可如今她和离归家,又有了另一个身份。
家人这是怕她在家里不自在,怕她会误会家人容不下她,所以才处处小心。
可正因为这些小心翼翼,她心里才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啊,这世间事,只要生过的,就会留下痕迹,就算是与至亲的家人之间,同样是如此。
也已经深了,阮清婉却没有睡下的打算。
许是今日多喝了两杯酒,她感触良多。
带回来的箱笼全都搬回了念云楼,陶玉和盼儿已经命人大致收拾了,只不过要一一摆放,还需要几日。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小箱子,这是上次回湖州时,三哥给她的,装的是儿时的一些小玩意儿。
回京城后,她并没有打开看过,盼儿倒是好好给她收着呢,这次又给带了回来。
闲来无事,阮清婉让人泡了杯安神茶,推开窗,对月而坐,开始一样样摆弄起这些儿时玩意儿。
九连环,小木人儿,甚至还有摔坏的扇坠儿,每一样阮清婉都能说出关于这物件的故事来。
“当初三哥为了跟我抢这个,还摔坏了门牙,他跑去跟母亲告状,谁知却是他讨来一顿打,母亲让他不要欺负妹妹,气得他三日没理我。”
盼儿听得好笑,“如今三少爷可是处处护着小姐,奴婢都想不到从前是这样的。”
陶玉说道,“三少爷和小姐从前就是这样,关系好,又爱打闹,总是带着小姐调皮,最后挨打的都是他,可有意思了。”
阮清婉给两个丫鬟讲了许久,盼儿听得有趣,从盒子里拿出一根木簪来,“这也是三少爷的东西?”
她面露疑惑,阮家巨富,嫡出少爷怎会用这么普通的桃木簪呢?
阮清婉接过那木簪,却是没什么印象了,“这我还真是不记得了,这簪子哪里来的?”
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更是不困了。
盼儿说道,“小姐,今日赶路劳累,夜深了,还是早些睡下吧。”
阮清婉点点头,将那木簪顺手放进了梳妆盒。
虽是普通的桃木簪,不过做工十分精致,也是年头久的东西了,她还挺喜欢的。
虽是不困,但也着实累了,躺下之后很快便睡着。
大约是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这一夜阮清婉睡得格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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