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赵家清婉不最是懂礼吗?上一日佩姑还是带病来予咱们授礼,怎的她一身子不适就不来学艺,这是哪家的礼法?”
说话的是宁丽卿,至于挑唆之人定是那蒋如溪,赵清菡也或多或少感受到自家小妹与蒋如溪之间的不对付,倒是没想到这蒋如溪当真不能消停一天。
“姑姑见谅,着实是突来病症,姑姑若要责罚,清菡代为受过,等清婉回来定来与姑姑赔罪。”
“果真是姐妹情深呐,然佩姑若责罚你,岂不是要被人指责不明是非了,你这是限佩姑于不义啊!”
看戏的人越来越多,然也有帮腔浇油之人。
“清菡无此意,你们莫要胡说,妄自揣测,安得哪门子心?”
宋承云不愿看着清菡这般受委屈,当先开了口。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怎得知晓她如何打算?”
“你,你血口喷人!”
宋承云最是不擅长与女子争吵,若非身边丫鬟拉着,就要冲上去给那斯一拳了。
“都住口,问礼院岂容尔等作践,这幅样子哪里像是大家小姐的风范,全都给老身站到旁边,今日学礼就学站姿罢。”
佩姑瞧够好戏了,眼看着那宋家小姐就要上手,也就不再围观,气势凌人的开口,直把小姐们吓得不敢再争执,全场鸦雀无声。
来女学已进三旬,对佩姑秉性自是十分了解,正值当口上,哪位要敢往上撞,那真真是勇气可嘉了。
佩姑此人倒是有一点像极了夏侯奕,那就是打从一开始放在心里的人,自是容不得别人抹黑。
这赵清婉恰巧就入了佩姑眼,原先着实是被其仪态大方又酷似懿贵妃的姿态所惊艳,然后来佩姑私下里和各位夫子姑姑打探,那赵清婉着实是个好的,这也就使佩姑越发放在心上。
当然,最重要的当属自家奕儿那反常表现,自小就不愿女子靠近,除开他母妃和佩姑,无一人能近他身,更别提容他多番在意之人。
这就怪了,五皇子总是话里话外询问佩姑学礼事宜,起先她老婆子还以为主子关心她,恐有人生事对她不敬,后方发觉主子对那赵清婉很是在意,那日听陌显说陌冰竟被派去保护赵清婉,着实惊诧了番,然更多的是欣慰,终于有个女子能值他用心,况还是俱佳的品性德行,很是欢喜不已。
故,今日打一开始佩姑就未曾想多说什么,不过是小事一桩,倒是有些担忧那孩子病况,然看着竟有旁人在她面前挑唆,见惯了宫里大风大浪的佩姑又岂会当事儿?不过是为得看清各人心思罢了,倒是难为了那清菡担忧了。
“老奴是各位的礼艺夫子,在这问礼院诸事须得由我掌管定夺,容不得旁人在此混淆视听,真当老身耳聋眼花罢?如今这般作态怎堪当世家贵妇?今日诸人将《寻礼篇》誊抄三次,好好反省罢。”
佩姑停顿一会儿,扫视众人,又朝着赵清菡开口。
“至于赵清婉,与诸人同等责罚。”
说罢便转身出了问礼院。
有些人自是十分欣喜,毕竟赵清婉也挨了罚不是,然蒋如溪自是清楚,佩姑方才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今日挑唆之人,未曾真正惩处赵清婉,不过是和大家一般责罚,看来是有意偏袒,未听信几人煽风。
赵清菡自也十分清楚佩姑深意,倒是未料佩姑竟偏帮小妹,算得比较愉悦,只是仍旧十分担忧涟漪坊之事。
那边赵清婉与赵清扬赶到涟漪坊,也迅速查看过布匹成衣,确如冰荷所说,赵清扬虽不懂布匹生意,然明眼人俱可看出这是布斋着了他人的道了,然也无法,事到如今也无法立即联系哪家布庄。
赵清婉一时也不甚焦躁。
“主子,我倒是有一法子,然须得我亲自前去,只是来往须得较快,想来倒是可以赶至乞巧开张。”
苏茜深思过之后方才开口。
“直说便是,此时也无甚法子。”
回话的是赵清扬倒是很嫌腻女子忸怩吞吐作态。
“我苏家当日只一家布匹供应,那便是江南的王家,世伯与家父交好,然苏家落入歹人之手,世伯也就未曾与如今的苏家再有往来,若小女求去,想来是可以答应的,质量苏茜自当担保。
只是价格可能要高出许多。
另,江南来往时日定要比和州短,苏茜以为此事可行。”
“那王家当日未曾救你于水火,今日怎会与你做买卖事宜?”
不愧是赵清婉,只一瞬间便能抓住要领,苏茜也很是佩服。
“姑娘不知,并非王家未曾救我,着实是小女负了王家,奴家原先与王家公子有婚约,是奴家逼迫父母退婚,不料一心钟情之人竟是薄情负心之人,当日世伯也曾接小女回府,只是小女怎有颜面再登王家门楣?”
苏茜陈述之时就像是在诉说她人之事,脸色平静,只在说起王家之时满眼的愧疚与悔恨之色,赵清婉自是懂得,这也是赵清婉当日允诺苏茜之事,定要让那厮付出代价,只是山高皇帝远,此时赵清婉还未有能力为苏茜讨回公道,倒是不想突发之事须得苏茜再踏入江南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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