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上次龙舟大赛上了。
“我听尧姝亭说,尉迟小将军天生怪力,果真如此,居然一只手便捣烂了白侯的新船。”
尧暮野低头看着画了半天龙门阵的玉珠,慢慢说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吧。”
方才在饮酒时,这小女子也在一旁听着,想必是有了一番想法,却又不敢直接讲给自己听,便绕着圈子打转转儿。
玉珠听出尧暮野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多嘴动怒的意思,便小声道:“既然这次调军是圣意,太尉也不必烦忧,顺势而为便好,需知船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虽然现在江西新军是白家掌控,可是若是融军的话,新旧融合,哪一方掌控便不好说了,毕竟水军的船只是没有姓氏的。”
玉珠并没有说得太细,她心知尧暮野的逆鳞所在。
他可不是一味能听女人摆布的男人。
不过尧暮野已经从玉珠话语中,听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其实从认识这女子那天起,尧暮野便心知她的聪慧。
她能巧思解开别的工匠百般周折也没有开解的锁,更是能审时度势化解自己在布满荆棘的环境下遭遇到的种种挫折。
而如今她却说出了“船只是没有姓氏的”
这一句话,再次叫尧暮野心内微微一动,只伸手摸了摸她的樱唇道:“你若是男子,我的幕僚们都要被遣散走了。”
玉珠却笑着说:“你又在取笑我,我的那些话算得了什么,该是怎么样,太尉大人心里只怕早就有了主意吧。”
尧暮野脸上的笑意却有些消失,只是说到:“如果……我的主意是要走一条险途之路,珠珠可愿与我同行?”
玉珠没有说话,她只是瞪大了眼,想要看清他的眼,猜透他话语里的意思。
可是尧暮野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表情再不复严肃,状似轻松地说:“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护你周全……”
这种类似前途的话,尧暮野自那带着酒意的一夜后,再没有提及。
可是要玉珠却总是会在无事时,回想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一转眼,在行宫停留已经有三日。
行宫之中大小宴会不断,只是皇帝似乎吸取了教训,再没搞出百花大会之类的名堂。
可是举办的类似宴会也是有着各自的奢华享乐的名堂。
玉珠受了这大小宴会的洗礼倒是与皇上新近宠爱的几位妃嫔们相熟了不少。
其中新近受宠的安妃最喜与她说话。
这日的宴会走的是大周之风,众人皆是席地而坐,走的是毫无距离感的君臣同乐之风。
不过太尉实在是不爱这接二连三的宴会,今天一早便跟几个臣子打猎去了。
安妃娘娘就近与玉珠坐在了一起,看着她身上素雅的佩饰笑着说道:“太尉夫人不知,你亲手所制的玉品,在宫中都是稀罕之物呢!”
玉珠听闻后连忙道:“娘娘谬赞了,怎么可能呢,我乃玉石皇商,所制的玉品也皆供应了皇家,可不敢有惫懒的时候。”
安妃笑着道:“不是太尉夫人偷懒,实在是你雕刻的东西太精巧,便是你店铺里其他大师傅的手艺也不能比拟,偏偏你的雕品都带着一股子雅致的劲头,让人一眼便能认出,后宫佳丽三千,你就算日雕夜雕也是不够的啊。
再说,因为那另一个皇上胡掌柜出了事情,宫里的玉品可是不够呢。”
玉珠闻言微微一笑:“谢娘娘赏识,我回去自当命柜上再加紧赶制,定然不能叫宫内的娘娘们短了所用。”
安妃笑了笑接口道:“对了,萧妃姐姐一直未见回宫,不知今日可安好?”
玉珠见安妃转到了自己二姐的身上,便笑着说:“应该是安好,我也是有一阵子没有瞧见二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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