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因为太顺利了,事情处理结束之后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对,这点事情随便派一个人也能去,为何偏偏要让我去查,唯一的解释,便是陛下需要我这段时间不在京城……”
听到这里,谢瑶心中一凛,突然想到前些日子裴莞来说过的那件事,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褚先生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点前所未有的焦急,“将军,宫内出了大事,陛下派人捎信来请,十万火急。”
褚先生平日说话行事一贯四平八稳,能让他用上十万火急这个词儿,想来事情确实是大。
徐行俨立时坐起,拿起一件衣服披上,将坐起的谢瑶按了回去,道:“你还是躺着吧,一会儿叫人将净房里的水换了再洗一洗,你不用担心,即便宫里出事,和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干系,我去去就回,晚饭不用等我。”
说罢,自己动手从衣柜里拿了一身便服穿好,临出门前又回到床前坐下,扶着谢瑶的脑袋重重吻了下去,待两人气息不稳,才终于放开,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道:“近几日我会找时间向陛下请派北疆,那里虽不比京城富贵繁华,却少牵扯朝堂,多些自在随意,你觉得如何?”
褚先生又道:“将军?”
徐行俨不理会,只等着谢瑶答他。
谢瑶盯着他的眼睛,“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京城规矩太多,我也向来不喜欢这些束缚。”
徐行俨勾唇一笑,又吻了她一口,“好,等从宫中回来,我们再细说。”
徐行俨出了门,脸上笑容立马收敛,随着褚先生快步往外走。
此时雨已经停了,只余地上积水,还有屋檐下偶然淋下来的点点水珠。
不等徐行俨开口,褚先生已经主动道:“将军这些日子不在京中,大约不知,陛下前些日子公然表示了想要立自己侄子为储君的想法。”
徐行俨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大约在他看来这些事情与他确实没什么干系。
褚先生继续道:“结果方才,宫中传出消息,祁王府上的嫡次子,汾阳王宇文忻,暴毙了,而且,并非病死的……”
徐行俨脚下一错,一脚踩进一汪不浅的水坑里,溅起一大片水花,湿了方才新换的干净鞋子和衣摆。
但他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仍旧站在水坑里不动,还在消化方听到的消息,垂着眼看着脚上一双黑色的鞋子被冷水慢慢洇透。
褚先生没料到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他悄然打量了徐行俨的侧脸,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抬手轻轻触了触颌下美髯,轻声问,“将军可要先回去换双鞋子?”
徐行俨默了片刻,移出那片水洼,站定不动,不再急着前行。
褚先生见状,虽不知哪里不对,却也明白此时还是顺着主人家的心意比较好,便挑了一出还算干的地站定。
徐行俨沉默良久,抬头看向空中的浅墨色浮云,终于开口问,“以先生高见,□□可能猜出些许?”
褚先生沉吟片刻,道,“要说完全猜出,此事不大可能,褚某也只是能猜测个大概,但也并不能完全肯定。”
“愿闻其详。”
“女帝向来看重宇文恪与宇文忻两位郡王,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女帝心中到底作何想法,其实无人得知。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褚某总觉得,如今这位陛下,所言所行都是让人如入烟瘴,其目的恐怕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
照常理来看,宇文忻遭难之后,宇文恪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但最近女帝刚提了想要立侄子为储的想法,这其中便又多了几分复杂。
但若脑子只局限于此,也是不成的。
当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宇文恪和淳于氏之后,或许还当真踩了背后真正黑手的陷阱。”
“那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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