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余常常坐在水车前画画,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
可是,当他人每每靠近或是试图欣赏画作时,他却又慌忙盖住,一副唯恐被人剽窃的样子。
“他也许画得并不好,所以才怕见光。”
我很羡慕他,他至少还有一门技艺压身。
在杂物镇,几乎没有人学画画或是舞蹈,抑或是乐器,人们需要掌握的技能是填饱肚子!
可这并不代表人们没有艺术天赋,只不过,它早已被饥饿和恐惧剥离得仅剩躯壳。
白秋余就这样画着,从枯枝老丫到新叶绿芽,从岁暮天寒到春回大地……
最美不过三月柳莺。
我站在高大的梅花树下,张开双臂,感受花瓣从指尖划过的轻盈。
卫广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子下嗅着,他说:
“安澜澜一定会喜欢它!”
“嘿!
青明……”
白秋余高喊着;“起风了!”
已是三月天,所以梅花花期已近尾声。
此时,只需稍稍一碰,或是轻轻一吹,花瓣便会婉转飞离。
带着青草味的风从对面的山头徐徐而来,霎时间,千树万树梅花纷纷起舞,白色的花瓣漫天纷飞,犹如冬日雪花,夏夜飞萤。
花瓣从眼前飞过,席卷整个山谷,这使我想起了海蝶花;泰祈牵着我的手在月下欣赏荧花飞舞的场景犹在昨日,他温柔的声音犹在耳边,可如今,他恨不得杀掉我!
经过近三个月的休养,丁格斯和白寻野的伤已完全愈合。
期间,自由军解放了科技镇和钢铁镇,科技镇和钢铁镇的人民拿起武器,同武器镇的人民一起加入了反抗事业。
隐秘谷隐秘至极,外人根本无迹可寻,为此,王室因失去线索而恼羞成怒,因丢失三个镇子的控制权而气急败坏,他们时不时地发表诸如“格杀勿论、处以极刑”
的恐吓声明,时不时地诋毁自由军……可无论他们怎样挣扎,也无法避免末日的到来。
丁格斯说,当愤怒的平民得到武器后,他们会第一时间找王室算账。
“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白秋余紧紧抱着画板说;
“丁格斯通知我们打包行囊,并向谷民们进行正式道别和感谢。”
卫广一边向山坡下走,一边说;“我先回去了,你们动作快点!”
“青明,我曾在电视里见过那个吻。”
白秋余低头说,他的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见了!
“嗯。”
我知道他所指,可我无法与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动作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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