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狗。”
“……”
“鹰犬。”
君长知说,“藏在大理寺卿府上的鹰犬。”
“……”
白术不说话了,因为她暂时不知道说什么——身后那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失去了调侃的兴趣,想了想她稍稍收了收手上的力道,哪怕是这样阴暗的光线下,她也能看见被她抓在手掌心的白皙手腕被抓出了一道红痕……
然而君长知却没让她放开。
白术垂下头,有些垂头丧气地嘟囔:“君长知,你知道你这样特别没意思么……”
身后的人“嗯”
了声,不像是在反省,比较像只是在表示他有在听。
“我追着你的时候,你就远远的看着,就像是养一条小狗似的,高兴就逗弄一下,不高兴就走的远远的追都追不回来;我放弃你的时候,你又像是丢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巴巴追着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跟我做这些有的没的,搞得好像你真的有多在乎……”
“是在乎。”
君长知说,“你知道央城离这里多远?”
“……”
“我过来一路上吃很多苦。”
肩膀一沉,大约是身后的人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来的路我也走过。”
白术冷静地说,“就你矫情。”
“本官自小养尊处优,天资聪慧,事事不落于人后,我爹也身居高位,要什么不是呼之即来?第一次学着跟比本官权利更大,点点头能要了本官全家性命的人抢人,你凭什么不给一点学习的时间?”
君长知换了自陈,那语气反而比自陈“我”
时还柔软了下来,“你这样,不公平。”
“什么意思?”
“你在气本官看你为后不作为。”
“没资格气,咱们又没什么不得了的关系。”
“你看,是在气。”
“……”
“第一次做的事,难免会有错走走弯路,你这样一杆子打死,就是不公平。”
“你不是说你天资聪慧?”
“这方面并不。”
君长知不假思索道,
“……”
这是说自己不擅长对付女人啊?
啧啧这不挺聪明的么。
瞧瞧,多会说话。
刚才那个说她胸平要她洗头的才是被鬼上身的大理寺卿吧。
白术正琢磨着,突然又听见君长知不急不慢道:“但是既然追来当然做好了眼下这情况的准备,你方可慢慢考虑这件事,我时间尚多,下定了决心自然就等得起——要怪罪便也随意,是我的欠你的,该。”
话到最后,身后人的声音几乎被吹散在了冰凉的夜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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