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他发现自己不再做梦了。
这件事让他很焦躁,以至于未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路小佳和丁言的侵入。
他站在楼梯扶手上,听着二楼的两个人在那儿义正言辞的讨论“如果这楼是你的容身之地,你会呆在办公区还是休息区”
,因为觉得有趣,便按照他们的猜测,回了七层。
他最初开口向两人所言的“容声”
其实是“容身之所”
的“容身”
,作为实验体,他有的是编号,根本没有真正的名字,黎鸿乍然问起时,他回忆起两人的对话,方才随口说了这个词。
“容身”
。
容声觉得这个词,听起来便有种归属感,令人觉得心底略安。
同样,也正是因为觉得有趣,他才于七层袭击了黎鸿。
只是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容声原本该扭断她脖子的手莫名其妙再也动不了。
容声在一瞬间,几乎以为是梦境成真。
手下的温度是热得,他抓住的少女没有反抗,也没有敌意,如梦境中一样可爱又无辜。
她看着自己,连话也忘记了要说。
——在他的手下,是显得那般可怜。
容声从未如此笃定过造物主的存在,他坚信路小佳便是上帝赐给他的礼物。
他历经波折,饱受苦难,咬着牙不曾放弃等待着渺茫的一次机会,路小佳便是上帝对他所忍耐这一切的嘉奖。
此刻听见黎鸿的话,容声便忍不住想,人类里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存在呢?这世界上大概再也不会有比她更可爱的生物了吧?
见黎鸿依然执着地等一个答案,他忍不住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再黎鸿反应过来前,一触即离,抿着嘴角笑道:“我知道了。”
黎鸿摸了摸额头,连“不要说知道,给我个确定的答复”
都忘了说,满心只留下了——“我五天没洗头,额头油不油呀”
这个非常让人困恼的问题。
带着滤镜的容声显然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只会觉得黎鸿哪儿都好。
只有丁言不想吃这奇奇怪怪的狗粮,停了车,对他们俩讲了一句:“找到民居了,姑奶奶们,下车?”
黎鸿没有任何异议。
丁言其实是直接开进了h市的乡镇里。
没错,即使与它相隔几十公里的h市如此繁华大楼林立,在城市的背面几十公里后,依然有着如此乡土的村落——并且受着大城市的辐射,这些村子大多都是空村,村里的青壮力基本都被卷进了城市发展里,留给村子的只有老弱病残,这些不被工业化所需求的非劳动力。
正是因此,病毒对于这样的村子影响才更大。
如今是第五天,这几天还都是风日——这个乡村,应该已经病变的差不多了。
乡村里安静的吓人,偶尔能听见鸟鸣声。
但黎鸿抬眼看去,却只能见到天高云淡,半点也捕捉不到鸟类的影子。
丁言有点瘆得慌,容声扫了一眼,拍了拍黎鸿的肩膀,对她道:“没事,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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