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红肿的右手手背微转,“昭华殿宫人,以下犯上,又该当何罪?”
“娘娘!
殿下!
殿下饶命!
娘娘饶命!
殿下饶命!”
荷芳与其他的宫监宫女迅速跪了满地,一个一个都连连叩首,惊恐不已。
在这场太子与太子妃的对峙之中,胜负高下,实在是太悬殊了。
几息之后,太子妃终于还是低了头:“是臣妾急躁了。”
太子却仍不满意,扫了一眼纪青盈指痕宛然、微微红肿的双颊。
太子妃咬牙道:“荷芳,给纪奉仪赔礼!”
荷芳赶忙向着纪青盈磕头,每一下都在昭华殿地上重重叩响,听得纪青盈都觉得自己脑门儿疼。
“荷芳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纪青盈低声嘟囔了一句。
此刻能给太子或者太子妃下的台阶大概就是荷芳的命运,惩戒甚至杖杀,最终以太子的胜利告终、震慑太子妃结束。
可是荷芳到底也只是个狐假虎威的棋子,与演戏送信、险些炮灰的自己其实都一样。
“纪奉仪,那你想如何?”
太子妃黛眉一扬,望向纪青盈的眼光利如鹰隼,又转而望向太子,“殿下,这样轻狂无礼、不知进退的低等宫嫔,难道还不该好好教训吗?”
太子神色不动:“她可说错了么?”
太子妃登时语塞:“这……”
太子倒也没有真的血洗昭华殿,又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宫人,便转身走了。
纪青盈自然是紧紧跟着太子,一步不落。
到了昭华殿门口之时,太子忽然停步,并没有回头,只是吩咐德海公公:“传旨,奉仪纪青盈晋良媛。
今日犯上宫人,杖二十,逐出禁宫。
永世不许入京。”
再到重华殿,纪青盈与那些昭华殿里捡回一条命的宫监宫人一样,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惊魂初定,向着太子微微屈膝:“今日多谢殿下。”
太子淡淡哼了一声,又看了看自己右手手背上清晰的红肿鞭痕:“去向德海拿伤药过来。”
“是。”
纪青盈也看着他的手背许久,难得心里没有吐槽,乖乖去找了德海公公拿了药粉药油并干净的白布。
只是,端着回到太子身边,她还是有些犹豫:“殿下,是不是请太医给您包扎更好些?”
“请太医?”
太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斜睨了她一眼,“叫阖宫上下皆知孤为了你这个新宠而挨了太子妃的鞭子?”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纪青盈垂目低头,“臣妾只是怕自己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