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言道:“他既然让我们把人带到陛下面前,一定准备了后招。
此事不急,可以再等一等。”
友人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担忧道:“听说这段时间秦修远没少进宫,如果陛下听了他的话……”
秦修远究竟见了女帝多少次?不悦的情绪涌上来,宋少言不耐地打断了友人的话:“陛下不会听他的话的。”
友人一愣,直觉得他今日不对,平日里一眼都不肯赏的舞姬,他一直盯着看,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竟然流露出了几分愠怒。
宋少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面色更冷了。
他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他的确对女帝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情愫,甚至于可以说是动了心。
他对自己亲手扶持上来的女帝动了心,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一再地纵容退让。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就算他对女帝动了心,难道要承认婚约入宫吗?若是之前还好,现在秦修远有了异动,他如果入宫,就是给了秦修远一个大好的理由阻止他参与政事。
而且,宋少言凝视着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液,他不甘心被女帝以“娶”
的名义迎进宫里。
少女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宋少言眸光闪动不管出于哪个原因,他都不应该对女帝动心。
他不可能跟女帝在一起,动了情也只是徒生烦恼罢了。
不如自己把这份心思给掐灭了。
场中的舞姬换了一拨,宋少言忽然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道:“我有些醉了,今日就不多打扰了。”
他也不等其他人说话,行了一礼就往门外走。
友人被他弄得一阵糊涂:要来的人也是他,来了一会儿就跑的人也是他,宋相到底想干嘛啊?
……………………………………
之后的一个多月,宋少言按时早朝,未曾流露过任何异样,只是再也没有在御书房外求见过任意。
任意也淡定,宋少言不来她也不去找,只是每天早朝的时候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让宋少言不得不一直避开她的视线。
其他人没察觉出什么问题,秦修远却问了任意好几次,都被任意一句:“谁知道?”
给挡了回去。
虽然宋少言不来找任意,但她该做的事还是一样也不能少。
此刻御书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几个宫女太监恭敬地站立着。
天气越来越热,任意只穿了两件薄衫,挨个看着奏章,不是批了准,就是批容后再议。
若琴自外面托了一碗冰粥过来,轻声问道:“陛下,冰粥来了。”
任意嗯了一声,把笔放下,将冰粥接了过来,冰凉的感觉瞬间驱散了暑气。
喝完冰粥之后,任意对若琴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金雀轩……”
若琴听前半句就知道是要去做什么了,不管女帝最后说了买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把消息递到秦将军手上。
任意话还未说完,有人进来禀告道:“陛下,秦将军求见。”
任意一笑:“那就先算了,胭脂等一阵儿再买。”
她点了点屏风后面,对若琴道:“把衣服拿过来。”
若琴:“……”
她神情十分复杂,过去把外袍取过来,迅速给任意穿好。
她就没见过哪个皇帝像他们陛下这样穿衣服的,好吧,她也没见过几个帝王。
任意觉得这不怪她,这一身衣袍实在太厚了,能少穿一件就少穿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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