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北笙便吟了一首《临江仙》:
一盏柔嫩雨前芽,暗香微透窗纱。
多情犹自惜年华,顾盼横波目,纤手细分茶。
莫道髀里今生肉,来日霜刀征马。
从此明月隔天涯。
春风吹柳絮,知是落谁家。
徐硕听了,知道她是影射自己之前在兴庆府造字行馆内的“髀肉之叹”
,却又听得“从此明月隔天涯”
的句子,知道这北笙今日约他,意在道别,便也不由得心下几分伤感。
“硕哥哥,我明日便启程回兴庆府了。”
“嗯。
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可能还处于百口莫辩的境地。
我也替我们刘家上下二百余口谢谢你。”
“硕哥哥言重了,这案子拨云见日也是迟早的事情。”
“北笙……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
“我爹爹还被关在鸣沙川受苦,他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你回去了,能够多照顾他一点,就请帮帮这个忙。”
“这个你不说我也是想到的,这次大王交给我哥哥的劝降计划全盘失败,回去估计会恼羞成怒。
我是担心他会迁怒于你爹爹,所以我也想好了对策。”
“这真是难为你了。”
“硕哥哥,我说过,这是我自己事情,你能想到的就只管开口,为难不为难这是我的事情,照不照做也是我的事情。”
“只因你我立场不同,总是担心你在你哥哥爹爹那里没法交代。”
北笙摇摇头,“且不说立场,按照哥哥的策略,为了能让你爹爹投降,就设法借大宋皇帝之手,灭你全家二百余口无辜性命,不论是哪国立场,滥杀无辜都是行不通的。”
徐硕伸手握住北笙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那富有生命的温暖。
“我相信你,此后不论你野利北笙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理解你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