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个做好了决定,便开始在屋子里收拾了起来,把用不着的东西拿出,把本来就很干净的净室,弄得更干净了。
过了好半天,成宽老道才回来,怀里抱着个大瓷壶,进屋之后,他道:“杨神医,好茶贫道拿来了,药也煎好了,你要的这大瓷壶贫道也给你抱来了!”
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他看了看屋里,见床榻上的被褥都被拿走了,心中纳闷儿,嘴上忍不住问道:“杨神医,你到底是想怎么给韩太夫人治病啊?贫道真是被你搞糊涂了,既然你开了药,那直接让韩太夫人服用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到贫道的这间净室里来呢?”
杨泽笑道:“观主向来是卦术高超,不妨算上一算!”
成宽道士脸sè一苦,打了个哈哈,道:“改,改ri吧,今天事儿太多,改ri再算不迟!”
杨泽笑着出了屋子,往韩太夫人住的院子走,成宽道士自后跟随。
可过月亮门时,成宽道士回头一看,却发现张氏没有跟来,不知这老太太跑到哪儿了,可能是在观里看风景?可这观里哪有什么好风景让她看呢!
又进了韩夫人住的院子,此时韩夫人却不在院内了,她不能总待在小亭子里念《道德经》,累了也要屋里休息的,此时正坐在屋里喝茶,丫环们站了一屋子,都在伺候她,扇扇子的,抱痰盂的,还有给她拿帕的,只要是能想到的谱儿,韩太夫人全都要摆出来,以昭示她的高贵地位。
杨泽进了屋子,道:“太夫人,你的贵恙草民已经想出来治疗的方法了,但不能在这屋子里治,得观主的屋子才行!”
韩太夫人不解道:“这是为何,看病还要分地方吗,在哪里不是一样?”
因为行走不便,所以她并不想换地方,不管哪儿,都要抱着个大花瓶,她心里也不痛快的。
杨泽道:“回太夫人的话,您的病与众不同,所以治疗的方法自然也就与众不同。
但如果您想让草民用治普通人的方法,给您治病,那也成,但能不能治好,草民却不能保证了!”
这么一,韩太夫人立即就愿意了,她道:“本太夫人的病既然与众不同,那就按你的法子治吧,普通方法当然是不适合本太夫人的!”
着话,她先抱起桌上的大花瓶,然后这才站起来,两个大丫环忙一左一右扶住她,杨泽先出了门,她们在后跟随。
又穿过月亮门,到了成宽道士住的净室,杨泽示意韩太夫人坐到床榻上,然后道:“太夫人,你的病要想治好,便需要安静,周围一丁点儿动静都不能有,只要是有了一丁儿点动静,那就前功尽弃了,您这病……不,您这贵恙,那不但治不好,还得恶化!”
韩太夫人坐下之后,刚把大花瓶放下,一听杨泽的话,诧异地问道:“还得恶化?那会恶化到什么程度?”
杨泽故意沉思了一下,道:“还得抱更重的东西才能站起来,才能走路,但太重的东西您又抱不动,所以有可能没法走路了!”
韩太夫人啊了声,想了片刻,道:“你治病的方法,可真是让人不解,不过,试一试也无妨。”
冲丫环们摆了摆,道:“你们都出吧,看好院门,不要让别人进来打扰。”
丫环们齐齐答应一声,都出了。
杨泽看了眼成宽道士,这位观主很是知趣,连忙也出了,他可不想留在这里碍眼,要知道韩太夫人的事儿,可不是一般的多。
桌上除了韩太夫人带来的花瓶之外,还有药壶和小碗,再有就是那个大瓷壶了。
杨泽把药倒出来,捧给韩太夫人,道:“这便是那治病的良药,还请太夫人趁热喝了,凉了的话,药效就会降低了!”
韩太夫人接过药碗,摇了摇头,道:“本太夫人最怕喝药,喝了药之后,一打嗝都是满嘴的苦味儿。”
可她仍把药喝了个干净,苦点儿没啥,只要能治好病就成。
杨泽等韩太夫人喝完了药,便从大瓷壶里倒出点茶来,先把小碗涮干净,这才又倒上满满一碗茶,递给韩太夫人,他道:“是药三分毒,需当化解药毒才成,这茶有解毒之功效,需当连饮三碗,这才能让药毒化开,还能让药效提升一倍!”
韩太夫人喝完了药,满嘴是苦味儿,又听杨泽这么一,她几乎就要骂人,气道:“是药三分毒,那这药就是有毒的了,你怎么不早,非要等本太夫人喝完了才,早知这样我就不喝了!”
杨泽忙道:“没关系的,太夫人您把这茶喝了,就啥毒都不怕了,再毒的毒,也毒不了您!”
他不停地毒这个字,让韩太夫人不得不喝茶,而且韩太夫人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有毒,有毒……
听闻有毒,这茶自然是不得不喝了,韩太夫人一口气连干三碗茶,喝得她肚子都鼓起来了。
擦了擦嘴,她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道:“这就可以了吧,叫丫环们进来扶本太夫人出,这屋子里空荡荡的,让人坐着不舒服!”
杨泽却道:“别,别叫人,也不能动!
现在您服了药,得等药力发作才成,这时候最需要安静,可不能有声音,也不能动地方,您就坐在这儿,可千万别动啊!
还有,在两个时辰之内,不能话出声,一出声,药毒反扑,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韩太夫人这回可真怒了,这个小混蛋,话总是在办事之后,这些治病的忌讳,这小混蛋怎么都不事先明呢,非得等自己服完了药,他才,简直是太气人了!
她正要出声斥责,却见杨泽嘘了声,做势叫她不可出声,从现在开始就不要话了!
嘘完了之后,他抱起韩太夫人的那个大花瓶,指勾起药壶,出了屋子,还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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