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感到了有些头脑风暴,这一下他要学的东西,着实有些太多了。
嬴政深吸一口气:“如果要到皇帝下罪己诏的地步,才能平息事态,估计到时候就已经是天下大乱了。”
以嬴政的自尊心,让他下罪己诏,绝对是比死都难。
尉缭子接过话茬:“我记得许公之前不是有提出过一个推恩令的政策,若后续各地封王联合反对这个国策,倒逼二世罪己收政……”
尉缭子饶有兴致的看了许尚一眼。
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轻松看出来。
若想在后续彻底压制住地方郡国封王的势力,单靠推恩令就想一次性解决问题,还是有些不太现实的。
说白了。
总得打一场仗。
来一次朝廷和地方的博弈。
赢了。
那自然以后该怎么推恩,继续怎么推恩。
否则。
没那么容易的。
“哈哈,尉缭你有些杞人忧天了。”
许尚笑笑:“推恩令下,地方封王想要实现全面联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有变故……必当优势在我,朝廷具备平叛的绝对实力。”
尉缭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尉缭子总觉得许尚有时候太过自信了。
须知。
人算不如天算。
有谁就一定能够断言未来之事呢?
这时。
扶苏重新把话题拉回正轨,道:“夫子,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如果刚刚那个举例中的县令,确实在政事上一塌糊涂,难不成御史也不能检举揭嘛?”
“至于收好处,也可以说成是逢场作戏,缓兵之计,以免县令即将得知自己要东窗事,选择狗急跳墙。”
“这么一来的话,似乎御史也是有反驳余地的。”
……
扶苏进步的很快,立即有理有据的举一反三起来。
是啊,现实情况总是复杂多变的。
御史收钱为何不能是让贪官放松警惕,保护自身呢?
扶苏思考的确实没什么毛病。
许尚则淡然的道:“正所谓上下奢靡无度,官吏贪墨横行,注定需要掠之于民,若民变在即,则掠之于商。”
“自古都是平头老百姓揭竿而起,没听说过商人也能翻起浪花的。”
“故,朝野上下当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无论县令在政事上再怎么一塌糊涂,只要没有引起民变造反,那他就都算是过关的。”
“而在大秦……要看什么地方,关中老秦人如果被逼到揭竿的地步,地方县官百分百要问责流放,甚至于斩示众。”
“至于中原黔被逼到造反,显然只会被视做一群乱民军功,当地郡守即刻便可协调驻军进行镇压。”
“尔后大家坐等功爵加身,进一步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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