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政道:“请你务必相信。
在为父心里,这世上最珍贵的只有你。
为父所作所为。
也都是为了你,我们是一家人。”
“嗯。”
郝风楼点了点头。
道:“父皇说的是。”
他走了出来,暖阁外艳阳高照,而郝风楼却没有闲心去感受这艳阳之下的人生,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天下之大,他是该去见识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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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圣法推行了数年,渐渐有了成效。
几年之后,郝风楼回到了京师,而此时,京师已经迁至谅山,这里才是帝国的中心。
最新的消息,从新明洲那儿传来了消息,朱氏在那儿对土人的战争获得了大捷,并且夺取了内陆广褒的土地,朱橚上书,禀告了这一场大捷。
如今的朱家,已经开始在那片大陆繁衍,过去的仇恨或许还是有的,可是这些人却已成了大新朝最卖力的开拓者。
那里人烟稀少,虽然大量的宗室带去了数十万的人口,可是并不能衍生出较全的工坊业,因而那里主要还是以耕地和放牧为主,他们急需要外部的支援,是绝不肯孤立于世界之外的,因而他们需要向谅山的商贾兜售他们的农产品,出卖他们的羊毛,同时也需要交换大量的铁器纺织品瓷器,乃至于种种谅山所出现的稀罕事物,以维持他们对土人的绝对优势。
朱橚已连续三年抵达过谅山前来拜谒郝政,他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新的角色。
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朱橚本就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而变革所带来的改变,已经深深地植入了这块古老的土地,这里依旧会有较为封闭的地方,可是重商主义已经渐渐深入人心,这个变化固然让一些人利益招受了损害,可是与此同时,一批新的权贵却乘着这大潮开始走上了舞台。
这些人则是新世界的根基,维持着这个帝国的统治。
帝国的疆域不断地开拓,大漠在郝风楼的努力下,终于纳入了帝国的版图,而纳入版图的理由很是可笑,只是因为帝国需要大量的羊毛以供生产,在击溃了几支蒙古部族之后,原先对于汉人无用的土地,如今却成为了金山银山,大量的工坊进入了长城以外的世界,带着火铳开始圈地养羊,大量的基础设施也开始修建,一开始,他们需要面对一些蒙古残部的骚扰,可是很快,许多蒙古的部族也成为了这个毛纺工业的一份子,当他们发现自己的铁骑在面对汉人的火器时不堪一击,当他们发现这里的汉人越来越多时,他们终于知道,原来劫掠是会挨饿的,不但挨饿,还很要命。
反而是从汉人手里进口了绵羊的羊仔,倒是能从中获得不菲的收益时,他们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任何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都是在不断的挨揍中诞生,挨打之后,大家老实了,然后发现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似乎也很愉快,于是,大漠的纷争开始越来越少,打斗依旧还是存在的,绝大多数再不是民族之争,而是利益的争夺,你们的羊吃了我们的草,于是这个民族骨子里的血性激发出来,二话不说,弟兄们,抄家伙,打生打死之后,等待大漠巡检司的惩处,不过即便如此,大方向上还是好的,越来越多的商贾涌来,为了兜售自己的羊毛,就必须与商贾们进行交流,若是不能学习汉话,就可能被人蒙骗,交易的契约里有许多的陷阱,为了防止对方设有陷阱,所以必须学会汉字。
卖了羊毛,得了钱财,就不免要购买大量的生活用具,而这些东西每日都在潜移默化,使他们和谅山北平的汉人不再有什么区别。
郝政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郝风楼每日都在病榻前照料,国事渐渐步入了正轨,绝大多数的事都可交由内阁天策府资政局去处置,而父子二人竟是发现自己对帝国的作用越来越弱,越来越少,他们乐得清闲,倒也宁愿去享受这诸多惬意的人生。
历史的车滚不经意之间被郝风楼轻轻一推,开始滚动,无论是车上的人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随着惯性,这辆曾经老旧的大车终于进入了新的轨道,再没有其他力量使它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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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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