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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咬着皮筋,将长发盘成丸子头。
她还没扎好,司乐已经走过来捣蛋了,东戳戳她的丸子头,西扯扯她的小碎发。
用老人的话说,司乐这人就是手欠。
木鱼往旁边躲了躲,见躲不开,也就随他折腾:“今天那个幻境很真实。”
真实到木鱼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真的有人在跳楼。
司乐:“可惜没发现什么。”
两人刚刚反应不能说不快,几乎是瞬间就朝着源头赶去,只是司乐和木鱼俩毕竟不是搭档,两人的默契不够,从一开始两人包抄的方向就不对,加上木鱼专业不对口,慢了一步,让对方跑了。
能在两人眼皮子底下逃跑,还真是个不得不解决的麻烦。
两人毕竟见过太多类似的事儿,今晚的失手都没怎么在意,木鱼盘了一遍头发散了,用梳子开始盘第二遍:“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司乐笑的一脸纯良:“哪能啊。”
两人心照不宣,表情不一。
木鱼撇开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钟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今晚就在这住?司度的屋子我做不了主腾给你,收拾个沙发还是比较容易的。”
司乐眯着眼睛:“你家司度知道你大半夜留男人睡觉么?”
木鱼见招拆招:“那您老趁早回去,慢走不送。”
“你个小没良心的,枉费我见你孤枕难眠,打算特地自荐枕席。”
司乐走回沙发的位置,往上一躺,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缓悠悠的唱起来:“良宵苦短瞬息逝,晓镜妆台意如诗——”
听着这么酸的戏文,木鱼淡定的扎好头发:“我去给你拿被子。”
她和司度两人住在一起,各自的房门从来不锁,可木鱼没有去司度的屋子去过,甚至连敲门的机会,都很少。
每次从门一开一合之间,能看见屋子大概的一个样子,简单的床,简单的柜子,简单的地板,简单的窗帘……干净整洁的像是旅馆。
但是真的推开门,里面却比木鱼想象中的要有人气的多。
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床头放着的书本,地上摆着的妥协,书桌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书本和档案,一盏老式拉线台灯弯出其主人最喜欢的弧度……木鱼走到司度的桌前,视线落在了上面摆着的照面上。
一张是师父的,穿民国改良后的墨色长袍,对襟口,云滚边,坐在椅子上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而另一张——
她抱着小黑,比着剪刀手,笑的有些没心没肺。
这是她当初使坏塞在司度口袋里的大头照。
木鱼手握着相框,指节微微收紧。
她抱着被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客厅里的司乐已经睡着了。
他头倒在沙发的正中央,双腿蜷缩着,整个人如同一只疲倦的猫一样,将自己团成一团,压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身上的负面情绪,如同燃烧的烈焰,势头滔天。
她对负面情绪的免疫,总会让她对负面情绪的感知,慢上一两拍。
木鱼将被子盖在司乐身上,转身回到司度的房间,从柜子里再抱出了两床被子,挨着司乐打了个地铺。
睡梦中的司乐,眉头舒展了大半。
第二天,木鱼就被折腾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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