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芜忍着哽咽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没头没脑地说:“你去看看无奚小排有没有做好。”
见她似乎平静下来,池以蓝才慢慢松开手,嘱咐道:“你坐着别乱跑,吃完饭我送你回医院。”
不知为何,通往厨房不过几步路,他却走得很急。
心里没来由生出一阵仓惶,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他走进厨房,chef里正回头笑道:“小排出锅了,你这趟活儿可让我好跑,往后不带这么玩儿的啊,恕不奉陪。”
池以蓝神思恍惚着,chef李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他无意识地“嗯”
一声,突然,心头生出一个毫无道理的猜想,却足够令他手足冰凉。
他蓦地返身,大步走回客厅。
四下空无一人,沙发上只剩下被她靠过的抱枕。
他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追出门去,隔着院落的铁栏,只能瞧见一辆陌生的车子刚好驶离视线。
池以蓝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顾平芜这次过来,或许并不只是单纯地为了与他重修旧好。
她不是在乞求他赦免一场被判决死刑的爱情。
她脸上每个表情,眼里每一滴泪水,说出来的每句话,乃至于每一处小心翼翼的呼吸都在昭示着此行的目的。
比起乞求,倒不如说是告别。
她在以顾平芜的方式,无望地与他告别。
车窗外的一切疾速倒流,恍惚间光阴逆转。
顾平芜的视线凝滞在失真的线型逆流里,一霎想起了许多。
想起她第一次知道池以蓝竟也会滑滑板,她看到他与板子融为一体般跃起旋转,做着肖似蒋行的招牌动作,她恍恍惚惚地站住脚,就再没能离开。
想起她在半山别馆修养了整整两个月,就看了他整整两个月,两个月里他只和她说了一句话,可她离开那里以后,却总时不时拿出来回味那一霎他的动作、语气,以及冷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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