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修漫不经心开口,好似这件事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但显然,对某些人来说,却恰恰相反。
他清楚地捕捉到对方面部表情的变化,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愤怒,不可抑制的悔恨冲上心头。
如果他没猜错,眼前这个只知道使蛮力的小保镖,应该在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穷光蛋。
“是你害得她走投无路,靳亦修,你不知廉耻!”
他激动地抡起拳头,还想打上来,被靳亦修轻易钳住了手腕。
压着他的胳膊向后扭去,一声痛苦的尖叫,他一脚将他踹出去几米远。
砰,钟远航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起身。
但更痛的,是心。
他眼眶渐渐变得模糊。
与其质问这个混蛋,他更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个废物!
“哦,对了,是为了医药费。”
靳亦修从角落里找出一根棒球棒,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蹲在钟远航身旁,恶劣地笑:“曾经呼风唤雨的颜家大小姐,如今为了他爸的医药费,不惜在雨里跪几个小时,就为了像只鸡一样,爬上我的床。”
他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钟远航紧握着的拳头在颤抖。
偏偏嘴硬,“我知道你想羞辱我,但你不必撒这么低俗的谎言,靳亦修,你这种垃圾,小姐她才不会喜欢,她恨你才对,她恨不得杀了你!”
是靳亦修害得小姐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付不起医药费呢?所以她不会,她绝对不会的!
“不错,自欺欺人的功力有一套。”
靳亦修无语,轻轻拍了他几个巴掌,“好狗,知道护主。”
钟远航一身戾气,趁他不注意,一记勾脚将他绊倒,快得靳亦修来不及反应。
他骑在他身上,不要命的架势,对着他的脸就是两拳,“我让你侮辱小姐,靳亦修,你该死!”
他的脸很快见了血,钟远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一拳,是替老爷打的,这一拳,是替小姐的姑姑打的,我打死你。”
他像个疯子,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杀了他。
只有杀了他,小姐的苦难才能结束。
他们才可以重新开始。
“咳……咳咳……”
靳亦修口腔里都是血,他的脖颈被掐着,随时要窒息而亡,艰难开口:“你……想坐牢……”
“杀了你,坐牢也算值了。”
他身上沾了血,胸膛剧烈起伏,将靳亦修甩在地上。
死里逃生,靳亦修大口喘着气,接着吐了口血,猩红的液体中,包裹着他的恒牙。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是周助理跑了过来,撞见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靳总,我马上报警!”
钟远航拿棒球棒指着靳亦修的头,面色狰狞:“马上联系医生,不然我就打爆他的头,我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我打死你奄奄一息的靳总很快!”
周助理左右为难。
“按照他说得做。”
靳亦修虚弱地开口,他浑身都仿佛散了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余光瞥了一眼正缓缓苏醒的颜笙,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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