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推其中一道门,推不动,看来所料不错,这后面的门都是障眼法,不过修建这山洞的人,可是真够无聊的。
这里的洞顶已不像前面的洞顶修整过,抬眼看去,洞顶很高,黑洞洞的,还有水滴下来,于是我便打算回去,转身到一半儿,强迫症便犯了,心想,来都来了,另一道门顺手推一下吧,不然总感觉心里缺点什么,不甚完美,便把手按在了石门上,没想到,这么一推,门竟然动了,这么一来,我倒犯了难,如果没推它,回去也就回去了,现在推开了它,到底进不进,着实是个问题。
伴随着厚重的石门转动的摩擦声,门被推开了,里面空荡荡的,点着一盏油灯,犹豫再三,好奇心驱使着我还是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前面又出现两扇石门,我正要去试试,右边的石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白净的面庞,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虽然脸上有皱纹,但皮肤保养得很好,穿着中土人的服饰,不像寻常人家的人。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站在外面,看到我的一瞬间,突然有些惊慌,但是她没有多看我两眼,从右边的门出来以后,打量了我一下,便从我面前走过,又推开左边的门进去了。
“请问?”
我叫住了她,她听见我说话,便停了下来。
“京城来的?”
她说道。
“对,您也是京城来的?我在这里迷了路,请问···”
我还没说完,她便匆匆进去,关上了门。
我跟了进去,推开左边门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里面的通道很狭窄,而且并未整修过,还保留着山洞天然形成的原貌。
往里走了十几步,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有五六条路从这里分叉延伸出去,我随意挑了一条路,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随手用匕首在洞壁上划出割痕,做着记号,以便随时可以退出来,不会迷失了方向,但这洞的回音很大,当我用匕首在洞壁上划动时,会出现一种轻微重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几把匕首同时在划动一样,等到我停下来之后,洞里便又安静下来,只有水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没走多远,又是一个交叉口,同时有多条路交叉延伸下去,正犹豫不决间,看到其中一条岔路尽头仿佛有亮光,像是油灯,我便顺着这条小道走了进去,紧接着,又碰到了下一个岔路口,而那个油灯越来越近了,于是我顺着亮光的方向,接着往里走,手上的匕首也没停过。
亮光越来越近,等我走到了地方,才发现,这确实是一盏油灯,放在一个岔路口旁的石龛里,这里交叉在一起的几条路同刚才的情形一样的。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几条延伸出去的洞口都是黑洞洞的,只有其中一个洞口的远处又出现了亮点,大概又是一盏油灯,可能是方便指路用的,可这样的指路办法未免太冒险了,如果油灯灭了呢,幸好这洞里看似无甚大风,应该也并没有很多人来这里,只要按时更换灯油灯芯就可以了。
一连经过了十数个岔路口,又看到了一个远处的亮点。
我朝那个亮点走去,经过了又一个岔路口,走了一百余步,离那个亮点越来越近了,终于到了那个亮点跟前,的确也是一盏油灯,但与此前不同的是,这处石龛所在的石壁是一个像立柱一样孤立在那里连接着洞顶和地面的结构,两边各有一个洞口,这两个洞口的大小不一,左边的洞口较大,像普通的一扇门那么高,正好容得一人通过,右边的洞口像是一扇窗户开在半当中,要进去只能钻进去,两个洞口之间便是石龛所在的立柱,相距大约有三人宽,都通往里面的那间房,或者说,这两个洞口就是里面这间屋子的一左一右几乎挨着的两扇门,只不过天然形成的两扇门大小不一而已。
绕过石龛,从洞口走进去,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石屋,两个洞口就像是石屋的两个门。
这间石屋比之前所见的屋子都要大很多,里面有石头做的桌凳、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铜镜和女子用的胭脂饰品,最里面有一个小池子,像温泉一样,石屋右侧是一张藤条床,床上的帷帐和铺盖齐全,但上面积有很厚的灰尘,像是很多年没有人用过了一样。
洞里有风,但依然是黑乎乎的没有光亮,除了我手里的着盏灯。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通风口在哪里,我手中的火烛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四下寻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我走到铜镜前,镜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把镜上的灰尘擦去,发现这镜子的工艺水平很高,尽管很久没有人用了,但一经擦拭,光滑的镜面便显露了出来,我站在铜镜前,看到镜中出现了一个手执火烛站在那里的人,那是我自己,火烛的光芒映在铜镜里,甚至有些耀眼,我略看了一看,便将视线从铜镜上移开了,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拿着一支火烛对着铜镜自己照着自己,着实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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