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想,若真的能回京,那老王妃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多少人挖空心思的过来巴结啊。
她是知道老王妃的心结的,虽都是公主,可在宫里却默默无闻,鲜少被□□爷重视,因着这个,老王妃心里没少对高宁大长公主殿下羡慕嫉妒,即便离开京城这么些年,老王妃依然是耿耿于怀的很。
也因此,她只当老王妃素来不爱礼佛的人,近来几乎日日在菩萨面前祷告,就盼着老王爷能一举入京。
这若真的兵临城下,到时候老王妃入主慈宁宫,她这当奴才的,也跟着有份体面。
老王爷当年被册封为异姓王,几乎可以说是这西南的土皇帝,可这若能做天下之主,这样的机会,谁肯错过呢?
所以,她对于老夫人对那殷氏的抬举,之前也从未嚼过舌根,就殷氏那蠢货,以为老王妃让他们居东府,就是拿他们当主子,这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沾沾自喜,没有一丝的怀疑呢?
可让董嬷嬷越发看不过的是,殷氏竟敢往王妃那里去。
王妃虽说和老夫人有些心结,可到底还没成了下堂妇,这打的可不单单是王妃的脸,而是整个靖南王府的脸。
到底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自信,董嬷嬷真恨不得撕了这小贱、人的嘴。
“不过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嬷嬷看看戏就好,没的放在心上。”
靖南王老王妃一身褐色吉祥纹褙子,同色襦裙,虽然上了年纪了,可这几日的神色间,越发多了一种威严。
妆容也是一丝不苟,怕是宫里那位太皇太后,也没她这精神劲儿呢。
听老夫人这么说,董嬷嬷缓缓道:“老夫人,是奴婢僭越了。”
靖南王老王妃见她这样,突地笑了出声,“你呀,跟了我这么些年,何来僭越之说。
如你所说,那殷氏,确实是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可我们何必和她计较,左右不过一枚棋子。
再说了,她不是也没得着便宜吗?丫鬟方才不是回禀说,她气呼呼的从许氏那里离开了。
可见,也没讨着好。”
说着,靖南王老王妃突地顿了顿,神色一阵阴郁,半晌,方又开口道:“提及这许氏,我这心里,着实是烦心的很。
你说,自打她当年嫁进门,也有几年了,确实,到现在我都不怎么喜欢她。
她那性子,也太不讨喜了。
日日虽在我面前做小伏低,我也没少给她立规矩,可看着表面上恭顺的很,实际上,一身反骨,犟着呢。
你说说,她这么硬气,不就是仗着京城那位许二爷,许阁老。
上次先帝爷万寿节,她回京定没少在许二爷面前哭哭啼啼,你说说,就她这样不知所谓,我怎么能给她好脸色,怎么还好让她坐稳靖南王王妃这个位置。”
“何况,我们靖南王府日后肯定要更进一步的。
许阁老如今也都要致仕了,许家,迟早会遭殃。
许氏虽说是出嫁的姑奶奶,常言道罪不及出嫁女,可我若不先解决了这个麻烦,到时候,不是徒惹一些流言蜚语吗?”
靖南王老王妃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暗暗叹息。
她这是都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了,还在为自己开脱,说自己是不得已。
“老夫人,这道理奴婢晓得,老王爷该是心里也有数。
可世子爷那边,怕是会因这个和您闹腾呢。
别的不说,就世子爷这几日日日往许氏那边去,却不进去,在外头驻足良久,这情分,可见就不同寻常。”
闻言,靖南王老王妃没好气的一把甩了手中的檀木佛珠,狠狠道:“这孽障,就是我太纵着他了,让他眼光这么短浅。
等我们入京,那个位子迟早还不是他的,后宫佳丽三千,沉鱼落雁,环肥燕瘦,哪样的女人没有。”
当然,靖南王老王妃也没想过在这节骨眼上就让这许氏死了,若她们只是安于一隅,她做这事儿,倒也不怕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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