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与来雁北到了安业里门口的时候就下了车,随后又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李靖与杜如晦的那个小四合院,可是两人才刚跨入院门便听到了红拂女竭斯底里的哭喊声。
“许久不来又如何,一辈子不见又如何?他不是说过,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他不是说过,只要我红拂嫁入李家,他永远不会登门?”
红拂女站在门口对着李靖疯狂咆哮,眼泪随之流了下来,最后泣不成声……
李靖红拂女旁边还站着一个脸色显得颇为尴尬的汉子,街坊邻居听见红拂女的咆哮也都一一探头出来,却又不知如何上前解劝;红拂女此前在街坊领居们的眼中一直表现出的都是知书达理,虽然生活穷困却从未对李靖红过脸;街坊们对她此刻的反常大惑不解,却又不知如何上前相劝。
苏游与来雁北联袂而至,他一时又想起了去年来拜访杜如晦时的场景,当年那个因为炒菜被烟熏着冲出屋子后使得苏游以为引起了火灾的杜如晦,此刻或许还没有下班吧,否则他一定不会对李靖夫妇此刻的别扭置之不理的。
“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
苏游苦笑着对来雁北说道。
“她就是红拂女和李药师?”
来雁北此时已经解下了纱幂,看着梨花带雨的张初臣与半分脾气都没有的李靖,开口问苏游的时候却先自点了点头。
来雁北没能见到想象中的红拂女的风采,却理所当然地看到这一对有故事的人,红拂的眼泪让来雁北看在眼里,顿生我见犹怜之感。
“客师,既然来了,先进屋再说吧。
初臣,咱们站在门口,街坊邻居看着实在不像……”
李靖一直站在张初臣身边,但看着那个汉子羞愤地欲要离去的时候,还是出手拉住了他,却又不忘征求红拂女的意见。
“他留下,我走。”
红拂女挣脱李靖的手,转身便欲往院外冲去。
哪知红拂才刚转过身,便看见了站在当地的苏游与来雁北,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一个愣神也停在了当地。
“二嫂,我们刚到的。”
苏游尴尬地一笑,对眼前满脸寒霜的红拂女很自然地用起了这个称呼,李靖原本在家就是行二,与张鼎结拜也自甘为弟,所以苏游的称呼倒不太突兀。
“横波来了,真是稀客!
快进屋来。”
李靖看见苏游到来,心中也是欣喜,最后那声招呼却是对苏游与愣在一旁的那个汉子一起说的。
“张姐姐,我陪你走走好吗?”
来雁北用眼神征询了苏游的意见后,主动上前拉住了红拂女的手,后者点点头,两人并肩往院子外走去。
“药师,看来苏游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苏游看着他们离去,还是马上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赶紧走到了李靖身边,又诧异地问道,“这位仁兄是?怎么惹得嫂子有此雷霆之怒?”
“说来也是家丑,我先给你引荐一下吧,这位是我家三弟客师,这位是苏横波,你应该从报纸上知道他了。”
李靖拉着两人走入厅中,先让两人安坐,又自己摆弄起了茶水;苏游和李客师互相点头致意,一时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客师,你我一别经年,说起来二哥也是惭愧,逢年过节的祭祀一直都没脸回去;但不管怎么说你我兄弟的情分不变,我想你今日来此找我必然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李靖为两人倒了水,自己又坐了上首,却并不避讳谈起今天的尴尬,不过苏游坐于席间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说起来也惭愧,实在是因为大哥希望咱们李氏这一支能够复兴,所以打算组建属于自己的马球队,但咱们人丁寥寥你是知道的,我实在是厚着脸皮来请二哥出马的,希望二哥能够为了家族的复兴,加入咱们自己的马球队。”
李客师先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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